苏婉晴才刚抬头，惠成帝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那是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深深的痴迷。若说在他见过的无数女人当中，还有谁能与苏婉晴比肩的话，恐怕只有夏云城的母妃当年的云贵妃了。

惠成帝的眼神一直黏在苏婉晴身上，心中无比后悔将她赐给了夏云城，只想着，如此美人，应该是他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享用才对。

惠成帝的眼神太过赤裸无所忌惮，苏婉晴在心中狠狠压制自己才没有当众发飙。夏云城更是脸色黑的可以滴墨。他眼底神情幽深，不悦地说道：“皇上，你可以让本王的王妃起身了。”

夏云城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在王妃二字上声音加重了几分，在场的人任是谁都听出了他对惠成帝的不满。

何皇后也在旁边出声道：“苏府大小姐还真是个美人，就连本宫都看呆了，城儿可真是有福气，皇上，你这婚赐得可真是好，城儿真应该好好谢谢你这个父皇的。”

何皇后这么说也是存着为惠成帝解围的意思，顺便提醒惠成帝：这可是你赐婚的九王妃，你最好还是别打什么主意的好。

若是今日只是大夏内部的宴会，何皇后还没有这么紧张，可是现在这里不仅仅是寻常的宴会，还有别国的使者呢。若是惠成帝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她只觉得面上无光，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太子，她也要阻止惠成帝犯糊涂。

“啊？哦！”也许是惠成帝今日有所顾忌，所以当皇后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赶紧回过神，让苏婉晴起身。只是那眼睛还不舍得从苏婉晴脸上移开，“苏婉晴，你也听到了，左丞相家的女儿要挑战于你，你怎么说？”

这时候，赵暖芳转身看向苏婉晴，微笑着说道：“苏大小姐，不知可否愿意不吝赐教？”

“不愿意。”

苏婉晴一点犹豫都没有，回答地干净利落，噎得赵暖芳一口气不上不下。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心情，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苏大小姐可是看不起我？听闻令堂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想来苏大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这才有了想与苏大小姐切磋一番心思的。”

赵暖芳这话说得好不委屈，仿佛苏婉晴将她怎么样了似的。看得苏婉晴很是无语。她还以为这人的段数有多高呢。毕竟一开始赵暖芳一直都是落落大方的模样，就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没有什么恶意。

这才多久呀，就露出真实面目了？还是如此烂的招数。

赵暖芳的这话可谓是十分不客气了，暗讽苏婉晴若是不敢应战了，不仅丢的是自己的脸，就连她已经过世的母亲的脸都一起丢尽了。

偏这时候与她有过节的康静还火上浇油，“苏婉晴，你该不会是怕输了吧？也是，赵姐姐可是我们大夏的第一才女，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没得上去了什么都不会丢人现眼，我好心劝你还是现在赶紧认输地比较好。”

“这位苏大小姐该不会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吧？”

“应该是的吧，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敢应战？”

“我猜也是，不过赵暖芳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这样逼迫人家，还拿人家已经过世的母亲来说。”

……

康静的话说完后，地下就有人窃窃私语。苏婉晴耳力不俗，还是有一些传到了她的耳里。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自己今日还真是出门，怎么到哪里都能碰见找茬的人？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苏婉晴神色平淡，没有一丝迥然。她看向赵暖芳，无奈地说道：“赵小姐你也说那是家母了，那你有没有听闻家母是什么时候仙逝的？而我又是什么时候离府的？就算我继承了家母的聪慧才华，那也得有人教才行吧？我自小是在海平府长大的，从未有人叫我弹琴跳舞，我又怎敢接下赵小姐的挑战？这不是自取其辱么？若是赵小姐坚持，那婉晴也只有当众认输了。”

苏婉晴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反而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好感。

是啊，你一个名声显赫的赵家小姐，要强行挑战一个被家族放逐的小姐，岂不是强人所难么？反而是苏家这个大小姐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自怨自艾，反而落落大方。

两厢比较，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赵暖芳站在舞台上，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万万没想到，苏婉晴会这么大方地承认自己没有学过琴棋书画并干脆地拒绝她的挑战。还有，九王爷那落在她身上的冰冷锋利的眼神，更是让她心里不安。

赵暖芳此刻恨不能找个洞躲进去，可她还是强行扯出一丝微笑，朝着苏婉晴福了福身，“苏大小姐对不住，是暖芳无礼了，还望苏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恼了暖芳才是。”

对方既然已经道歉，苏婉晴自然不能再出言打击，否则必定会给人留下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坏印象，于是也笑着道：“赵小姐多礼了，也是赵小姐不知情才会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何皇后看着赵暖芳窘迫地孤零零站在舞台中央，想着到底是她儿媳妇的妹妹，而且她儿子那里还要靠着左相的帮助呢，于是也出言为赵暖芳解围：“好了暖芳，苏大小姐是个大度的，必然不会与你计较，你下去歇着吧。”

赵暖芳闻言，心中送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何皇后一眼，盈盈一拜，“是，娘娘。”

苏婉晴见此，还以为自己也能就此退下了。谁知她刚想告退，就见使臣的位置上，拓跋治端着酒杯站起来，先是朝着苏婉晴一笑，这才对惠成帝说道：“夏皇，父皇命本王来谈和，本就打着与大夏交好的意思，如今正好，本王倾心于苏大小姐，欲要求娶为王妃，不知夏皇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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