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天亮之前(4)(1 / 2)花霏何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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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间之雪虐风饕,周边景色却值花红柳绿,何忆等人顿时惊慌失措,而粟娅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坛酒,执酒一饮而尽,顺手将梨花插入酒壶之中,眼见它不抵严寒,红衰翠减。

“其实那么多也并不是偶然,那些事情都是在过去真实存在的,就好像这个东西一样。这梨花胆子不小,用噬魂珠相换,以风月为衬,竟敢就此枯萎。”

“呵,你们怕是不相信吧,一切都是真实的,那山上原本便是寸草难生,唯独这里不知凡几,又哪儿有这梨花珍贵呢”

粟娅眨眨眼,何忆和余生还是一脸茫然,罔千年却是顿时明白了。

过去的时候,那个女子语音清丽,赤色纱裙随风飞杨,本该望而生畏,配上这落雁之姿,生生多出几分寂寥。

她欲踏雪而去,他却是总是对她依依不舍,硬生生的忘了自己过去又是用怎样的方式在对待她。

“我们一年就见这一日,你就如此急着离去。”

“一人守山,一人济世,本该如此。”

“本该?你我本该逍遥三界,却被那人害得终年受禁于此,相见亦难。”

两人都争得有些恼时,一群百姓贸然而至“神女,救救我们吧。”

提起他,她总是有几分恍惚,眼下失了兴致,挥挥手“尔等,回去吧。”

众人低伏在地惴惴不安,都道这神女原本有求必应,如今

人群中猎户打扮者愤而起身:“那过路书生,一支破梨花就换得你噬魂珠,我们如此跪拜你却充耳不闻,什么神女,不过是做些采阴补阳的下等勾当。”

霎时风号雪舞,他看着失控的她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拼死相护的愚民。”

众人惶恐不安之际,一青年淡然起身,作揖道谢便要下山。

“为何离去。”

“相助是情分,理当感恩,不救是本分,无可厚非。”

她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吗却是听到他继续说,“别痴心妄想了,他早已归于天地,不可能转世的。”

话有相像罢了,神情逐为舒缓:“所为何求。”

“救吾妻一命。”

我随你去。”

千百年前,三界混沌,妖物肆掠,人间内战不断。

他以血肉之躯拥无上灵力,所到之处,万物臣服,凡遇穷凶极恶者便散去修为,返璞归真,令之积善抵过,是以被尊为战神。

她也曾随他征战四海,因其的特殊灵力,一度成为他人梦魇,闻之变色。

从那人出来已近黄昏,在家上下感恩戴德中渐行渐远。

他生于乱世,殪于止戈,人之一世,不过匆匆数十载。

她同他踏过冰川大漠,看过琼瑶碧落,他却只愿青山常在,绿水常流,愿人妖和睦,孩童欢笑。

丫头,快去快回呀。”

“知道了,阿娘。”

路过一户人家,一梳着双螺髻的女孩站在朱红大门前怯生生的望着她。

见她驻足,那个女孩将手中的梨花糕一分为二“姐姐饿了吧,给。”

见她不接,急道“阿娘做的,可好吃了。”

转身离去前用一块猫眼大的噬魂珠换来这半块梨花糕,一定香甜,她如是想。

人已转过墙角,只听见隐约传来妇人跪拜叩谢的声音“战神显灵,战神显灵呀。”

今后之路,吾将独行以吾之力,积德行善。

既然你心中只装得下天下黎民,我便让黎民百姓心系于我

她巧笑嫣然,一双素手探进他的衣襟,胡乱抹了几把,然后眯起眼睛:“啧,真滑。”

看起来三分笑意,实则她的心里,尽是落寞。

他捉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你若是再乱动,我就将你送回冥界,找阎魔大人好生收拾你。”

她撇了撇嘴,盘腿坐下来:“装什么,你都破了这么多戒了,还怕破色戒?”

他捻着佛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她嘴笨,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瞪着瞪着,揉揉眼,又往他怀里靠去“我困了”

这一次的他,只得默默念着经文,垂眸看着靠在他膝上的姑娘,抚了抚她额头上的发,敛眉轻叹了一声

那一世的她,依旧是相思湾神山上的一只妖兽,前些日子被人设法抓住,说要一截一截将她切断了卖钱。

好在遇到了他。

他极其厉害,是一个花花和尚,光秃秃的头顶下是一双犹似多情的桃花眼,而且武功也高,三五下便将那些人打走了。

她用指甲把麻袋顶破滚出来时,恰好看见他微微上挑的眼角。

“原来是你。”他笑道。

她鼓着脸:“怎么?”

他立刻上前给她松绑,松垮垮的袈裟披在他身上:“须知你这一女子,可抵得过百国之城。”

她便故作娇矜抬首轻哼一声:“我可是独一无二的。”

他送她回神山的路程走得着实艰难,趋利而来的人打发了一波又一波。

只是看着紧紧躲在他身后的她,他也不由气愤:“好歹是一只妖兽,怎如此柔弱可欺?”

她一噎,涨红了脸:“神山上又没有坏人。”

事实上,那个地方也不知为何,已经寸草不生。

他撇了她一眼:“你可用功上进些吧,这次运气好遇见我,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她愣了愣,抬手捂着直跳的心口,双靥飞上一抹嫣红。

虽艰辛,可最后好歹是回到了神山。

她离开了几天的神山似乎有了生机,枯死了几百年的梨树竟也缀了花苞。

看着那即将绽放的梨白花朵,她很是兴奋,回头想拉着他过去看看。

谁知一回头,手捞了个空,一张符纸却迎面飞来。

她就那样被他拘在了梨树下,用的就是那一张符纸,以梨树为中心,左右能走动的不过五步远。

他面无表情念着经文,为了可以更好的操控,将结界又加固了一些。

她倚在梨树上,有些难过,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捻着佛手,眼中是佛祖的慈悲,那是她完全陌生的模样:“只有你能压制神山的瘴气,若是你走了,瘴气外泄,必会危害苍生。”

听罢,她轻笑起来:“呵呵,原是这样”

原来,佛祖当真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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