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影子就像被人撕开一样。”
听到何忆这样的话彼岸花赶忙跳跃到影子上凑近观察着。
“确实不像是被树影所遮挡,更像是被撕碎的纸。”
说到这里彼岸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而原本便是荒凉的陆家村变得更加的安静,风却是又起了。
“我们趁早离开这里,吕家村太奇怪了。”
何忆并没有看彼岸花,转身观察着几个僵尸这样说道。
而彼岸花却是没有回答。
何忆皱眉,心道这家伙断然不会这般安静,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诧异的回头瞧过去,却看到一张血盆大口,以及那张大口之下小的可怜的身子和脚下的彼岸花。
原来夜兽就在身后。
何忆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不及感叹那样巨大的脑袋和过分纤细小巧的身子搭配的古怪,心思完全被夜兽脚下的彼岸花所左右。
所幸那夜兽的身子过于纤细,双脚并拢也不过勉勉强强的踩住了一半的彼岸花。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到了彼岸花不舒服的呻吟。
大型妖怪大多胜在力量,体态笨拙。可夜兽这样的头大身体则属于小型妖怪类别的古怪东西她一时还是拿捏不准。
何忆决定不要和它发生正面较量。
她的腰间有她最重视的法宝无双。
无双既是何忆的法宝亦是她在乱葬岗生活时最要好的朋友。
无双是修行将近千年的蛇妖。在无双被人类爱人所杀后,何忆便尊重她的意愿,把无双制成长鞭,并找寻着负心人为她报仇。
何忆对无双很信赖,像剑客与他的剑那般,何忆和无双便是这样相互依存的的关系。
“一起战斗吧无双。”
何忆轻声说,依稀的好像可以看到那个温婉的青衣女子对她点点头。
无双的妖力并不是足够高,但对付寻常妖怪是足够的,而在制成长鞭之后融入了何忆的鲜血,实则是个好武器。
此时的风突然变得犀利,树枝开始躁动,远远的似乎还有什么不明生物的咆哮声,那种接近婴孩啼哭又有些似笑非笑的声音让她更加决定,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无双被何忆狠狠的甩了出去,空气似乎还能看见一抹残留的撕裂痕迹,那长鞭所到之处还能看见些许青绿色的微光。
何忆知道那是无双的妖力。
就这样结束吧,何忆期盼着。
而预想的鞭子打在夜兽身体上的清脆声音却是没有出现,甚至她隐隐还觉得似乎有另一个力量在另一端操控着被挥出去的无双。
是谁!
何忆闭眼。她的心里很乱,从奇怪的小僵尸到夜兽,再到逃脱幻境再到如今没办法控制无双,每一件事情都让她慌乱。
从走进吕家村至此她的神经好像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就在何忆深觉无助的时刻,无双却是反向一转像是被操控的触手向何忆的方向袭来。
那种磅礴的气势让何忆紧张到不知所措。
无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时的焦急的像无头苍蝇。
她知道无双的威力,无双一直便是她的骄傲,而如今,无双还在自己的手里,而那个自自己手中挥出去的鞭子却被他人操纵着,融合着更强的力量向自己袭来。
无法躲避或是躲避不及。
何忆盘算着,却是发现自己终是无法行动了,眼看无双即将落在身上惊慌的何忆下意识的闭紧双眼。
无双的尾梢似是在脸上划过,何忆紧张的舔舔嘴唇,这才觉得奇怪,好像那样带着力量的一鞭并不疼,软软的,痒痒的,像是曾经和无双无数次打闹时无双用来瘙痒的发梢。
想到无双,何忆吸吸鼻子,有些想哭。可那样的瘙痒感觉却是越发的强烈,何忆颤抖的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双黝黑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何忆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痒,她虽是总说着不畏惧死亡的话,但此时此刻才真实感受到,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太棒了。暗自感叹之余,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男死人怀里,甚至方才一直感叹的柔软与瘙痒也不过是他的发丝。
这个家伙救了我?
何忆眨眨眼,竟是忘了从他的怀抱挣脱。
那人看起来一脸无辜,学着何忆刚才的样子眨眨眼,过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上下挥舞。随即又凑近何忆的脸颊边嗅了又嗅,亲呢的在何忆刚舔过的樱唇上嘬了一口。
何忆瞬间呆愣。
还未等何忆有所反应便奶声奶气的嘟囔一声“娘亲”向何忆怀里钻了过去。
而这家伙显然是忘了何忆正在他的怀里,这样一钻两人便是双双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