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仑静静的看着孙老丈行事,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却忘了李宝还要守孝,这下急也急不得了,还要在孙家住七,八天?送走二人,孙石头憨厚朝王昆仑一笑,“秀才安心在我家住下,等过了日子我送秀才一程。”
王昆仑笑笑,看着孙老丈,想听他解释一下钱的事。
孙老丈也不含糊,朝儿子一摆手:“去准备晚饭吧,要喝几盅!”石头进屋吩咐一阵提溜着个篮子走了。
“来坐,吃饭还要等一会。”
王昆仑坐在孙老丈对面,孙老丈摊开手指道:“王秀才,你那锭银子成色不错,算作足色五两,咱们这小地方你也懂,只能换来十二贯一百二十钱,去了十一贯契钱,五百文保人钱,还有三百六十文算作你这几日留在我家的饭钱,你看如何?”
王昆仑还能说什么?三百六十文八天的饭钱?现在自己不知道物价,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孙老丈看王昆仑挺好说话,就开始拉家常,说李宝的家事,王昆仑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细心听着。
“李老三是个踏实肯干的庄家汉,就他手里的二十亩水浇田,二十亩旱地,能比别人多出一成到一成半的收成,他就是太心急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山上的贼人也没吃食,跑下几个来打牙祭,正不安稳,硬是要跑去水浇地那里疏通沟渠,要是听我一言留在村里,贼人哪敢乱来?”
“李老三也在村里住?”
“那是当然,村里有他家院子,得了空我领你去看看,以后都是宝儿的,两进的院子,他爹娘都是能干人儿,收拾的不差。”
“唉,那些贼人是来抢粮食的?”
“不好说,贼人抢钱抢粮杀人哪有什么由头,想抢就抢,想杀就杀,要防着贼人还是在村子里最安全,咱们村有五个弓手,七八个会使枪的,铜锣一敲能聚来三四十后生,贼人不敢来。”
王昆仑转了转眼珠,“能不能把贼人引来,挖掘陷坑套索捉之,押送衙门?”
“秀才,很大胆啊,可是这样,村子里永无宁日了,往常的规矩是,贼人派三五人来要多少粮食,我们各家摊好了送过去。”
“哦?那按恁的推断,这些粮食够多少人吃?又是送到哪里去?”
孙老丈笑笑:“秀才,问到点子上了,我看你天庭饱满,人中正气荡然,真说不定明年可以高中,如果还记得这一处害民之贼,愿意为民除害,请记下老朽三句忠告。”
“额,老丈请讲。”
“第一,除恶务尽,不要留祸乡里,亡命之徒最是凶恶。第二,不要以身犯险,都是爹娘骨肉,枉在山野丢了性命,收尸的也没去处。”
王昆仑眨眨眼表示自己记在心里了。
“第三,要听人劝,不要一意孤行,不见兔子就回来。”
这是在说自己吗?好吧好吧,答应就是。
“秀才,你说一遍。”
“额,要除恶务尽,不要以身犯险,听人劝,不一意孤行。”
“好,记在心里,坐过来点,我小声和你说说那些个山贼,这领头的你也听到了,唤作…,原先…”
“这人也是普通百姓,为何变得如此凶恶。”
“人心不古,谁知道,学好三年,学坏三天,不须劳作,饿了下山抢一把,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无人管束,不用纳税,不用服徭役你说好不好?”
“原来山大王这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