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钊听了府尹的建议,倒也觉得十分合理。
于是他转头就去了都察院,参了叶明远一本。虽说都察院的御史们对尹文钊颇有微词,但长公主的面子是要给的,还是找了人把这件事办了。
于是针对叶家和尹家的官司又闹了很大,甚至直接闹到陛下面前了。
陛下忙碌朝事都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家长里短?瞄了瞄身边的几位皇子,只能又盯上了宇文宴。
宇文宴蹙眉不喜,“父皇觉得儿臣进来杀人杀的太多,所以让儿臣去管这等闲杂琐事了?”
“那尹文钊毕竟是你带出来的人,而且忠英伯也的确有些不着调。”
若不是老伯爷当年立了赫赫战功,梁帝恨不能早把这爵位收回来了!
“儿臣明白,父皇是怪儿臣识人不清,儿臣向父皇请罪了。”宇文宴故意歪着理解。
梁帝能说什么?他能说不想去得罪长公主,只好派这铁面无私的儿子上场么?
“熹郡主毕竟是在朕和皇后面前长大的,只要她别吃了太大的亏就行。”梁帝还是护着这个小侄女。
皇后却对尹文钊很看不上,“他都已经是熹郡主的夫君了,怎么还揪着之前的事不放?要么就别做这郡马,去算计他那斤八两的银子,宗室都不够丢人的!”
“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处理。”宇文宴一个字都没说,只领了皇后娘娘的训斥去传话了。
尹文钊听说事情落入宇文宴之手,本还觉得能被偏袒一些,却没想到来者晴天霹雳,是皇后训话?
“要么别做郡马爷,要么本王接你状纸,二选其一。”宇文宴直接把难题摆出来了。
熹郡主纵使再骄纵,一听是皇后娘娘的训话,也不敢再有什么抱怨的。
而且她也觉得皇后娘娘说的对,原本就是尹文钊骗了她,说叶轻悠甘愿自降为妾,所以才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皇后娘娘都发话了,还能怎么选?”
熹郡主知道宫中是让他退一步,虽然十几万两银子很心疼,但也不能让他二人也和离吧?
尹文钊咽了咽唾沫。
他没想到皇后都会插手了?
“可我告的是叶明远人不正,子女不优,毁诺败誉,根本没提契书之事啊!”
“所以你选继续追究?”宇文宴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那一方绢帕。
这次绢帕的味道是汨罗香,味道闻起来有一丝苦,但沁入鼻肺之间却十分清凉。
尹文钊不敢点头,“我自然是不能与郡主分开,但我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叶家!”
宇文宴好似根本没听到尹文钊的话。
“契书在何处?”他半晌才突然开口。
尹文钊连忙拿出来,十分恭敬的递上,“殿下请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就是老伯爷手书!”
他眼神透出贪婪的光亮,只期盼宇文宴能帮他出头。
宇文宴打开随意的瞟一眼,直接扔了身旁的碳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