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真就来了两千多人不说,还摆出了这么个鹤翼阵,这是故意把弱点暴露出来,就赌他巴拉敏丁打不穿是吧。
“敏敏脱,我给你四千人,两千本兵,两千谋波瓦勇士,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你砍倒对面主帅的旗帜。”
巴拉敏丁被昨天羞辱,又被今天刺激,虽然他感觉到了莫子布很可能是故意引诱他的到这里决战。
但无所谓,己方六倍于敌,巴拉敏丁不认为自己会输。
上午九点,缅将敏敏脱以五千人为精兵,猥集到中路,径直朝莫子布的中军而来。
同时,巴拉敏丁背靠拥有一些木栅栏的泽迪小城,将剩下的八千人呈扇形布置,等着莫子布的两翼的一千八百人过来打。
在莫子布的刻意刺激下,双方主帅都摆出了死斗的架势。
就看是敏敏脱先击穿位于山包上的莫子布。还是陈光耀、陈联先击破背靠泽迪城的巴拉敏丁。
莫子布得意的一笑,经过三年的发展,他的炮兵,已经是南洋非常有战斗力的炮兵,心心念念的霰弹也已经装备,是时候让他们大显神威了。
眼见缅军列阵大呼小叫而来,莫子布把手一挥,“命王无楚、李全率猎兵上前,先给缅人一点厉害瞧瞧。”
此时的轻步兵还被称为猎兵,听起来牛皮哄哄的,莫子布自然要组织一支。
不过受限于此时线膛枪的落后,特别是装填上,不是高手连一分钟一发都做不到,因此猎兵人数并不多,也就四十多人。
王无病和李全得令,各领二十人,手持莫子布从巴达维亚采购的米宁前装线膛枪上前。
缅军的训练并不到位,作为二流军队,也只装备了不到三成的燧发枪,于是敏敏脱就把燧发枪手放到了最前面。
同时,这些燧发枪手的训练要多一些,勉强能出走整齐的队列,他们在最前面,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队形。
但是因为要严整队形,缅军在咚咚的鼓声中,每走十几步,就需要停下了整队,不然军阵就会开始散乱。
而此时,正是火炮发挥的最好时候,莫子布集中了十五门野战炮,前五后十布置。
炮弹落点都是经过了精心实验的,绝不会有两发炮弹落到相近区域的事情发生。
让.雅克上卫已经晋升为少校了,他指挥着莫子布的全部炮兵,看到对面缅军走十几步停一停的样子后,立刻命令将所有的火炮,瞄准中路进行轰击。
呼啸的炮弹,不断砸到缅军阵中,缺少野战炮的他们,无法在行进途中获得火炮的支援。
那些被大象拖过来的老旧笨重大炮,只能在莫子布军上前的时候开始轰击。
而莫子布的野战炮,则可以在战场四处机动,非常凶狠。
缅军中军受到了重点照顾,到处都是呜呜旋转的炮弹在人群中乱蹦乱跳。
不断有人哭嚎着倒下,甚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从完整的变得残缺。
不过缅军五千人阵线非常长,中间部分受到了猛轰,两翼却基本相安无事。
在大炮的猛轰下,包括军官也有些心惊胆战,渐渐地缅军开始脱节。
等他们冒着炮火从三百多米左右走到两百米的时候,中间已经承受不住伤亡溃退了下去。
两翼却还是完整的,但队形已经散乱,闹哄哄的还在向前。
王无病和李全的猎兵此时已经到位,在两百米这个安全位置上,他们枪弹如雨,每一轮射击,都要带走七八人。
一个缅军军官带着缅式高帽,正在督促士兵们上前,砰一声,他的天灵盖随着军帽一起被开了瓢。
周围的士兵集体颤抖了一下,另一个军官立刻怒吼着接替了上前。
但下一秒,一颗铅弹带着轻微的嗡鸣,猛地钻进了替补军官胸口。
他难以置信的伸出左手一摸,鲜红的血液从他指尖滴滴答答落下。
当啷!
右手的军刀猛然掉落,替补军官摇晃了两下,他似乎是想转身往后跑,但终是无力的扑倒在了地上。
士兵一看军官死光了,立刻转身就跑,生怕多呆一会。
但他们没跑多远,在队形外面游弋的督战队立刻注意到了他们,提着刀就怒吼着跑了过来。
这些转身逃跑的家伙,赶紧猛地止住脚步,就近加入了身边的队列中。
然后,旁边的队伍更加臃肿了,本来能控制手下的军官被这些家伙一挤,茫然的朝四处一看。
草!
周围全是些惊恐的熟悉又陌生面孔,自己的兵,则在远处若隐若现。
忽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山呼海啸的吼叫,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
军官急的四处乱看,可是升腾的烟雾遮蔽了他的视线,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阻碍了他的听力。
他听不到来自更高级军官的命令,也无法对自己的士兵下达命令,更看不清楚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敌人到底是上来了,还是没上来?
“冲啊!冲上去啊!”又是一阵吼叫。
在这种人浪的蛊惑下,军官看了看两边基本不太认识的士兵,也只能无奈的举起刀,跟着大喊了一声:
“冲啊!冲上去!”
嗯,大家都这么喊,一定是距离敌人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