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缅军大至,珠鲁讷率文武将官七十人,并士兵数百守御。
缅军四面攻城,木邦城根本守不住,珠鲁讷绝望中自刭而死,兵将溃散,木邦失陷。
不过缅军再一次把他们毫无运动穿插打歼灭战能力的缺点,暴露的淋漓尽致。
一万三千人围木邦清军三千余人,结果竟然只杀死清军四百多人,其余大半,包括陈元震等都突围而出。
不过缅军虽然杀伤不多,但已经完全断绝了明瑞大军的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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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瑞转战到孟隆之后,果然得到了军粮数万石,军心终于稳定了下来。
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北路军前来汇合,推断或是已经战败。
到了此时,明瑞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十分自责,不再奢求攻陷阿瓦,而是希望能把这一万多清军精锐带回去。
在孟隆等了数日之后,明瑞命令启程返回,只可惜,此时清军缺少牛马牲畜,大量的粮食和火炮无法带走。
明瑞只能下令钉死火炮火门,烧毁粮食,每兵携带三五升粮食开始北返。
缅军知道清军战力强横,不敢追击,只是隔着十几里路吊着,不让清军有修整的机会。
同时,攻破木邦后,登贾.敏康率领数千精锐山地兵在明瑞的归途上阻拦。
清军后有追击,前有拦截,一路上虽然没经历大战,但被缅军骚扰的极为疲惫,行至蛮化的时候,明瑞对左右说道:
“贼人如今吊在我们身后如同跗骨之蛆,若不铲除,等到我们乏力,定要被他们咬死。
我观贼人启行,是听我军螺号,我吹螺号者三,他们就准备启行追赶。
不如明日,吹完螺号之后,以八千兵先走,四千军埋伏两侧。
等到缅军大入,两翼齐发,前军回追,杀疼了缅贼,使他们不敢再追。”
众将轰然答应。
第二日,清军照例用螺号三声作为开拔的标志,缅军根本不知道清军已经有埋伏,赶忙追着清军脚步而去。
行到一处山谷,明瑞看着缅军已经进入了三四千人以后,立刻命令埋伏在两侧清军开火。
清军数千杆鸟枪猛然射击,连续数轮,几分钟内缅军就被打倒数百人,紧接着,前面的清军突然在观音保的带领下,以千余骑兵为先导猛冲了回来。
缅军根本无法阻挡,哭嚎着夺路而逃,不到一个小时被杀千余人。
幸好主帅马哈.希哈修亚亲自赶到,借助清军的营寨,勉强阻挡住了清军的追击。
但也只是勉强挡住,一刻钟后,清军步骑结阵而来,缅军再次大败,死伤数百,被迫退出了清军的营寨,
清军继续追击,缅军被赶到山脚河湾处,八千余人背水结线列步兵大阵。
明瑞亲率八千清军,按九进十连环结阵,用两千弓箭手配合三千鸟枪手与缅军对射,双方枪来箭射竟然打的旗鼓相当。
三轮对射之后,烟雾升腾,各处视线受阻,观音保、扎拉丰阿各率四百身着布面铁甲的八旗精骑从两侧杀出,声震沃野。
缅军燧发枪手极为害怕,一百多米外就惊恐开火。
结果清军骑兵只是虚晃一枪,根本没冲起来,只是在远处呐喊,缓缓横着策马。
缅军看不太清楚清军动向,加上心理素质极差,被勾引的不断放枪,结果烟雾更盛,几乎完全失去了视线。
缅军大将马哈.希哈修亚知道清军是在诱使缅军开红,急忙控制士兵让他们不要乱开枪。
结果清军突然来真的,观音保率军冲到九十米左右箭矢如雨,顿时射杀缅军火枪手数十。
这一下,缅军更加惊恐,马哈.希哈修亚派出督战队,也无法控制已经极度紧张和惊惧的士兵。
清军骑兵遂继续挑逗,一旦缅军开火减弱,他们就上去射一轮。
五分钟后,缅军火枪手基本都打了四五枪,各处疏漏和枪械故障频出,开火率不足三成。
观音保与扎拉丰阿遂以旗号、传令兵相约,同时发力猛冲。
冲到七十米,清军激射三箭,缅军栽倒一大片,随后骑兵开始发马狂奔,以迅雷之势撞进缅军燧发枪阵之中。
八旗精骑手持马枪、马刀肆意冲杀,缅军只抵抗了几分钟就全军崩溃,大量士兵丢下武器,哭嚎着就往江水中跳去,连马哈.希哈修亚这样的大将也不例外。
这一次,缅军八千精锐禁军再次被杀两千余,还有数百沉入江水中,几乎人人带伤,武器损失大半。
其中统帅两百人以上的中级军官被杀十数人,雍籍牙、孟驳两代人辛苦编练的八百葡萄牙、法兰西混合火枪手几乎被尽杀。
加上前次战败,这次缅军光是被杀就有四千出头。
马哈.希哈修亚统帅的缅军绝对精锐,直接被打崩。
这些在东南亚吊打各国与欧洲三流陆军的精兵,遇上满清竟然没一合之敌。
他们再也不敢只隔着几公里尾随清军,仅能远远放炮威胁骚扰,明瑞得以轻松撤退。
这也可以证明,乾隆时期欧洲列强对满清的畏惧,是有道理的,并不完全是不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