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刘氏“哼”了一声,说:“干出这样的好事,最后还是要为娘替你擦屁股。你要么把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大家都干净,要么就管住裤裆,别再遇上个平头正脸的便想沾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
外室之中,梅竹桃已经喝了两碗茶,却仍不见霍夫人出来,于是站起来向内室的门口走去。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那霍刘氏便拨开帘子出来了。
婆媳俩差点撞到。
“说你寡廉少耻,你还真是寡廉少耻!大白天的在这听墙根呢!”霍刘氏数落道。
梅竹桃眉头微蹙,露出委屈的神情,“娘亲错怪了,媳妇没有偷听娘亲与夫君说话。媳妇只是觉得娘亲一直没出来,怕夫君身体有恙,便想进去问一问。”
“呵,我儿子不舒服,我这个当娘的会不关心?用得着你来瞎操心?”霍刘氏真是一点都不给媳妇面子,当着丫鬟们的面便说,“你这种不祥之人,不来刑克兆刚,我就谢天谢地了!今日那霍子周是挺疯魔的,但你敢说你自己一点错都没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自己不是个骚的,他会放着一屋子的女人不抱,偏偏去抱了你!兆刚摊上你这种女人,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梅竹桃闻言,小脸瞬间煞白,急忙跪下来说:“娘亲的话,媳妇承担不起!”
霍刘氏不屑地看她一眼,走到外室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悠悠地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都多,所以你也不必跟我来这一套。起来吧,别跪久了膝盖疼,到时候兆刚又要说我这个当婆婆的虐待你了。”
梅竹桃依然跪着不敢起来,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媳妇知道娘亲是嫌弃媳妇是庶房女出身,不如娇兰妹妹这个嫡房长女身份高贵。”
霍刘氏回想起梅娇兰今日观礼时的表现,鼻子一哼,没好气地说:“我算是看透了,你们梅府,不论嫡庶,都不是什么好鸟!”
“娘亲切勿生气,媳妇知错了。”梅竹桃低头道。
“行了,起来吧。”霍刘氏拍了拍桌子说。
丫鬟丽娟一边扶着梅竹桃起身,一边替主子说好话,“太太,我们奶奶在今日之前,可是花大钱请了宫中的教习嬷嬷,学了好久的步履仪态呢。太太真是冤枉奶奶了。”
霍刘氏厌烦地说:“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梅二太太就是这样教导奴才的?”
梅竹桃连忙呵斥丽娟:“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丽娟撇了撇嘴,退到一边。
霍刘氏眼看着梅竹桃朝自己走来,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道:“俗语道,瘪种结不出好瓜,你啊,生下来不是淑女,便永远不会成为淑女。纵使让嬷嬷们费心教了,也不过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一番话,让梅竹桃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然而,霍刘氏仍不打算放过她,捏着手绢,朝门口一指,说:“兆刚受了伤,你又被人那啥了,这所婚房,你暂时是住不得了。我这边请法师做做法,消消灾,去一去晦气,你呢,便先住到东边的那三间屋子里去。那里清静,装饰的也雅致,里面什么东西都不缺,正适合养胎。等我替你们都收拾好了,你再搬回来住。”
丽娟闻言,直接瞪大了眼。
东边那三间屋子,就算装饰的再华丽,那也是厢房。她家姑娘,堂堂世子夫人,正经的少奶奶,你让她住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