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前世的记忆,梅永康搞平衡是一把好手,梅家三房互斗,他这个老家伙反而稳坐钓鱼台。可是前世她们大房太不争气,让梅永康都觉得失去了平衡的价值……这就好比有三头驴,总是有一头吃的最少干的最多,却从不听它抱怨,久而久之,连主人都习以为常,任另外两头驴欺负它,都无动于衷,有时候甚至还帮着别的驴欺负老实驴。
而现在,那头驴的倔脾气上来了,不但开始要待遇,甚至还踢了主人一脚。于是乎,主人不得不调整策略,重新重视起它来。
驴是如此,世人也是如此。你越忍耐,他们越认为你好欺负。你哭一哭闹一闹,他们反而会收敛。若是再无理撒泼,耀武扬威一番,说不定他们还会把你当祖宗供起来呢。
她们母女虽然不至于蛮不讲理,但这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的硬气,以后必须要常有了。
“半年之前,老大家的身上不爽利,我就让你们二房协理梅家。你们管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丝毫没有长进,现在老大家的身子也好了,你们就撒手吧,以后,还是大房管家,你们二房理好自家的事就好!”
“爹!”这次,连梅远程都站了起来,惊讶的收不住嘴。
“怎么?有意见?”梅永康瞪着眼问。
“额,也不是……”梅远程支支吾吾的。
“那就闭嘴!”梅永康唾了一句,眼睛又找到梅竹桃,“阿桃啊,你可别跟你爹娘学,净跟长辈顶嘴了!以后嫁入公府,成为世子夫人,你代表的是梅家的脸面,别让人家说梅家的女儿不懂规矩!”
梅竹桃气得无语凝噎,却也只能低头称是。
教训完二房,梅永康转过头,问孙氏,“老大家的,从今日起,还是你来掌家。”见孙氏仍是不答话,又问,“这个结果,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孙氏冷笑一声,“现在跟以前又有什么两样,管得再好,也要被人中伤!”
梅永康被怼的有一些没脸,却生生忍耐住,“这个你放心,以后谁再嚼舌根,我绝不轻饶!”
这话被姜氏听去,顿时气得牙痒痒。
孙氏“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梅永康点点头,坐得太久身体僵硬,不禁松了松筋骨。
“那好吧,没事儿的话,都散了吧!”
众人听言,刚要起身,只见那孙氏急的跟什么似的,拦着大家说:“不能散,不能散!阿桃的嫁妆还没有着落呢!”
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女儿的嫁妆,顺带敲打一下长房嫡系。
没想到,敲打没敲打成,自己还惹了一身骚,协理梅府的权力竟然都被剥夺了。
如今,连阿桃的嫁妆,都被那老不死的忘到脑后了。
“真是一天都不让老头子我安宁!”梅永康已经极不耐烦,重新坐下,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牛氏噎了噎,看了一眼哭得好不委屈的梅竹桃,气鼓鼓地说:“没想怎么样,就是现在竹桃临近嫁人,却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能陪送,家里总要给个说法吧!”
梅娇兰闻言,笑着问:“看这意思,二婶子是想动用公中的钱了,可刚才二婶子不是还说,公中的钱都被我娘作践没了吗?”
“我……我可没这样说过!”姜氏见说不过梅娇兰,干脆不承认,看了看孙氏,又道:“现在又是大嫂子掌家了,竹桃要出嫁,大嫂子打算怎么办啊!”
孙氏刚想说一句爱怎么办怎么办,梅娇兰先一步插上话,“按梅家历来的规矩,府中女儿的嫁妆,本生父母出一半,公中再出一半。大姐姐即将嫁人,公中也不是不能出,但要二叔二婶子先把自己的诚意拿出来,我们才好定夺。”
“兰姑奶奶装什么糊涂呢,阿桃的嫁妆之前都被你抢走了,我们二房一文钱都不剩,还有哪门子的嫁妆!”姜氏愤怒的指责道。
谁料,梅娇兰却微微一笑,道:“谁说一文钱不剩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姐姐死去的亲奶奶,应该留下了一笔不少的钱吧?”
此话一出,不但让二房一家都愣住,连堂上的徐氏都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