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却摇着头,嘴里不断念着,“娇兰,你不懂,你不懂……”
“我懂!”梅娇兰却口吻坚定地说,“可是你一走了之,问题就解决吗?你走了,爹就能回来,我哥就能变上进了吗?”
听梅娇兰提到梅劲松,孙氏愣了一下。
“松哥儿……”
“是呀,你的松哥儿!”梅娇兰说到这里,挤出了两滴泪,“你就算不在乎我,难不成你也不在乎我哥吗?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忍心舍下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然而此时,厅堂里哪还有梅劲松的影子。
朱氏让他回去叫梅远达,也没见他把人叫回来,他自己也没再出现。
梅娇兰真是呵呵了。
不过,孙氏却真的被说动了。梅劲松本来在众人眼里就是接近养废的状态,她要是再一放手,那她儿子就彻底毁了。
“娇兰,我在乎你,你们俩,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都在乎!”孙氏一把抱住梅娇兰,泪水涟涟。
旁边的女眷们见孙氏松动了,又劝说一番,才好歹把孙氏扶回了座位上。
……
厅堂里终于重归安静,众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梅永康喝口茶润润喉,掩口咳了一声,就要开口说话。
梅娇兰想到刚才这老家伙说是有话要讲,急忙竖起了耳朵。
“老大家的,刚才的事,我又想了想,这些年梅府可能确实铺张浪费了一些,才导致你管家的时候周转不过来。”梅永康捋着他的山羊胡说。
孙氏坐在那里,苍白着脸,不言语。
“不过,你管的倒是还可以,并未出过大的纰漏。”梅永康又肯定了一句。
那边姜氏有点坐不住了,“爹,那两只喜鹊登梅的插花瓶又怎么说?”
梅永康老眼一瞪,“不就两只破花瓶吗,我梅府缺这两只花瓶?”
姜氏:“……”
“倒是你,才协理梅府半年,就支持不住了,你是怎么管的家!”梅永康质问道。
姜氏惊得张大嘴巴,“我,我……”
她管得好与不好,全都是梅永康一句话的事。梅永康说她管得不好,那就是不好。
梅竹桃安静了好久,如今也忍不住了,站起来扶住姜氏,说:“爷爷,您实在冤枉了我娘啊!”
没想到,梅永康直接呵斥住她,“快要出阁的女儿家,不要多嘴多舌!”
梅竹桃吃瘪闭嘴。
梅娇兰冷眼瞧着,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她娘那一顿哭,总算没有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