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挂灯挂在了帐篷外面。山上夜里很冷,温长龄抱着谢商的手取暖。
临睡前,她说:“我们去风镇吧,我想回故乡看看。”
“好。”
她闭上眼睛,习惯性地喊了谢商一声。
谢商答应。
她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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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龄请了十天的假,和谢商自驾去风镇,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了很多城市,看了很多风景。
他们去白湾峡谷蹦极,从高空俯瞰,看落日余晖铺进峡谷长河。
他们去旧古安草原,看金秋飞雪,落叶与雪花在高山交织,感受银装裹素和五彩斑斓的视觉碰撞。
他们去凌晨五点的蓝海,看第一缕光照亮大海的鳞。
蓝海离风镇已经很近了,她的故乡快到了,她留的期限也快到了。她和谢商在海边,在无人的沙滩上,听了很久的浪声。
她不自觉地往大海深处走。
谢商拉住她。
“长龄。”
她回头,看见谢商担忧的目光。喧嚣汹涌的海浪不断刺激她的神经,有个声音在耳边说:疯狂吧,趁现在。
想把车开进大海里,想抱着谢商沉入海底。
“星星。”
“嗯。”
海浪已经打湿她的鞋,她望着大海遥远的另一头:“大海很美。”
谢商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阴郁、悲伤。
他想起了《特比庄园》里形容女主安妮的一段话:悲伤又美丽,像冬天百花凋零时还在绽放的花,像唯美、结局却凄惨的童话。
他上前,拥抱温长龄:“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谢商,我们没有以后。
温长龄开始吻他,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长龄。”
她没有理会。
谢商按住了她的手:“这里不合适。”
七年前,温长龄病最严重的时候,背着一包自制的炸弹去了无人岛。在她点燃引线的前一秒,她在岸边看到一只被海浪打翻后翻身不过来的乌龟。
她跟那只乌龟好像。
她给乌龟翻了身,放弃了引爆。
“没有其他人。”
凌晨五点的蓝海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远处的环海公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路灯还亮着,太阳还躲在海平线下面。
谢商摇头,轻拍温长龄的后背,试着安抚:“宝宝,这里不安全。”
他很少这样叫她。
仅有的一两次都是在最情动的时候。
温长龄不管,不肯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