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婴却没有杨广和朱由检那样神情焦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装车的道具箱。
“前几日,你催我做的新型道具?”
“哎对,我就是想在伯颜军营里玩一个大的。”草儿笑嘻嘻地看着那三人,心里很满意他们那种又气又急,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秦子婴半天没有说话,沉吟着,竟像是在跟着草儿的思路想此事的可能性。
杨广忍不住了:“什么道具?这道具是能让你金刚不坏啊,还是能躲进去炮都打不动啊?这元人的营地就是龙潭虎穴,你去了,你连渣滓都剩不下。”
朱由检在一旁缓了缓气,道:“再说了,你以为你想进去就能进去?那伯颜也是元朝丞相,还没昏庸到会在战时找戏班进军营。”
“他不昏庸,有人昏庸不就行了?”草儿不紧不慢地笑道。
杨广一愣,随即脑中火光电石一闪,叫了起来:“明里帖木儿?这就是你让明里帖木儿回襄阳的原因?你安排明里帖木儿叫戏班进军营?”
“嗯,一个大难不死的皇族,纨绔一下,伯颜又能如何,更何况他心中本就有鬼。必不敢再明着杀帖木儿一次。”
“你是说,伯颜杀帖木儿,不是忽必烈的意思?”
“我推断不是。忽必烈为了名声,将他那几个兄弟抓了后,只囚不杀。阿里不哥突然死亡,不管是不是忽必烈下令毒死的,忽必烈都要避嫌,必不会再杀明里帖木儿。帖木儿是阿里不哥的幼子,也是最没威胁的一个,杀帖木儿百害无一利,这不像是忽必烈会做的事。”
三位皇帝听完,均觉得有理。
“况且,大元帅,都元帅,同在一个营里,这和将两个猛虎关在同一个笼中,有什么两样。”草儿笑着道,“这机会不用,我觉得太过可惜。”
秦子婴沉吟片刻后道:“此计虽然可行,但是无法做到万全......”
“万全,绝对万全,你们听我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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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郢州水师的指挥舰上,也在开作战会议。
“为何要等三天后?我几路大军汇集在此处已经超过五天,那元人就算是瞎子聋子,也应该知道了消息,有了防备。你还要再等三天?”李庭芝是京湖制置大使,此次督师援襄京湖水师。此时,六十多岁的老头在作战会议上大发雷霆。
范文虎一向不喜欢李庭芝,不过这次倒没有针锋相对地与之争吵,而是解释道:“三日后,汉水大涨,咱们正可以趁着涨潮,进攻元军。”
“汉水大涨又如何?它能涨到淹了元军的沿岸防守吗?还有,民兵凑什么热闹,咱们水师打仗,有百姓什么事?”
“这是......贾相的意思。”范文虎张了张嘴,将贾似道搬了出来。
这招果然管用,李庭芝闭了嘴。满舱的武将,谁也不敢有异议。
这时,身侧的亲信李风看到舱外有白鸽飞过,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带着一封短信回来:“将军,紧急军情。”
范文虎接过,展开一看,脸色大变。
众人连忙询问:“将军,可是元人有所异动?”
范文虎咬牙切齿,骂了一顿脏话,最后才正色道:“三日后,夜袭襄樊,谁都不许退!胆敢后退者,老子先烧了他的船!”
众将一凛,轰然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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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襄阳的天空笼着一层淡淡的薄云,阳光自云层缝隙洒下,带着湿漉漉的暖意。
一队打着“赵家班”旗幡的车马队伍,缓缓地驶进了元军位于鹿门山的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