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来到下午。
对于螺肉也可以很鲜美很好吃这件事,这个时候大家终于不再有疑问。
饭后晒了会太阳,打了会盹,留下杨雪看家,一行人着提前准备好的青竹彩球到老屋后坟前插青。
回来便开始处理湖蚌。
方法很简单,垫块木板,菜刀直接逢中切进去就好。
切开的湖蚌肉质细腻饱满,有些隐约还透光,呈现出美玉一般的温润剔透之感。
便是这些肉,切下裙边等为数不多可食用的部分,剩下的全部剁了装进桶里。
那才是现阶段甲鱼们最唾手可得的食物,毕竟水稻田的生态建立需要时间。
遗憾的是运气不好,并没有开出想要的珍珠。
当然这只是陆岩个人的感觉。
说白了,珍珠可能都知道都听说过,可珍珠到底怎么来的,因为时代地域与信息传播的原因,大多数人并不知晓,就好比身边这一群。
在这些人看来湖蚌就是没什么用的,之所以弄,是因为现在可以做得好吃了,还可以为放养的甲鱼提供食物。
因此处理好之后一行人便板车拉着兴匆匆来到那竹子围成的稻田边,喂甲鱼。
这事简单,直接扔水里就好了,甲鱼是在水里进食的,真要在岸上它们可能还吞不下去。
等再度归来,陆岩又开始为晚上的大餐做准备。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具体到蚌肉,就是要拍。
拍一拍,便不容易老,拍一拍,便能最大程度激发食材的鲜美。
至于到底怎么做,爆炒还是炖煮,麻辣还是清汤,都可以,全凭心意。
这段时光是极为安宁惬意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闲来无事,杨雪跟着打下手,学习,陆晴在一旁,捧着他随笔写的一些散文。
陆三陆四耐不住,想着甲鱼田里还需要鱼苗,虾苗,一合计,便剖竹编起了笼子。
傍晚时分去放笼子。
水桶大小的竹笼,里面有上午处理后剩下带内脏的螺壳,有粪坑里一锹下去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蚯蚓。
觅地放好,随便扯点水草遮掩,回家,开饭。
这天晚上湖蚌宴。
两箩筐四五百斤湖蚌身上切下来的肉,被爆炒水煮做成各种不同菜式,还点缀着野菜的芬芳与新绿,满满一桌。
陆长河何桂香也被拉过来了,起初是不以为然,甚至拒绝,渐渐的,嗯,好吃,真香。
真是比猪吃得多!
而随着酒饱饭足,夜深人静,悄悄的,陆岩又坐了下来。
是时候写文变现了。
今儿高兴,就三篇,吃螺,吃蚌,吃野菜。
不然这大晚上也挺难熬的,没手机没电脑也就罢了,连电视都没有,虽然也不是买不起。
时间就这么来到第二天。
这天四月五号,清明,只不过当下既无法定节假日,十里八乡也没什么人真的当成节日去过。
因为前一天傍晚放了竹笼,是以这天很早这群童心未泯的家伙便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一群小不点。
待到竹笼拉起来一看,果然什么都有。
春天是真的来了。
那笼子里鳝鱼泥鳅小鲫鱼,彩色的鳑鲏,肉呼呼的草鱼苗,乃至小黑鱼小鲶鱼,密密麻麻,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水虫,以及淹死的癞蛤蟆,青蛙,而最多的则是虾。
虾有两种,一种长不大的,透明,最大也就两指节长左右,数量居多,看上去如米,本地称之为米虾。
一种湖虾,数量不多,也是透明的,但是個头有米虾差不多十倍那么大,长着细长细长一看就很脆弱仿佛连风都能吹折的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