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能如胶似漆。
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们完事了,就开始嫌你的出身低贱,嫌你的身子太脏。
正如韩简之于黄巢。
当后者觉得自己能和魏博军搭上线的时候,心里想的估计是在魏博军支持下坐稳天平军节度使的位置。
所以,才有昨夜贼军那一场蓄谋已久的伏击,一战就重创了藩镇联军。
黄巢先后在梁信和韩简的许诺下对未来心生憧憬。
谁知道现实居然就是这么骨感,这两個狗东西,居然没一个是说实话的。
梁信已经收到了黄巢军开始拔营动身的消息,而他也是知道魏博军节度使给黄巢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不由得心生感慨。
与自己相比,韩简那才是真正嚣张跋扈的晚唐军阀作风。
不仅如此,他更担心的是,韩简耍猴似的玩完了黄巢,接下来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他叹了口气,准备过会再去找敬翔他们商量。
毕竟黄巢一走,藩镇联军估计也要动身,他们这场大败影响不小;朝廷原本首要目标是魏博军,但现在也得再加上黄巢了。
敬翔他们倒是猜出了魏博军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韩简会分出一支兵马,名义上是“帮助”梁信安定地方,实则是控制梁信,从而控制整片天平军。
但那时候,魏博军主力已经在韩简的带领下主动撤了回去,朝廷便会放松警惕,接下来会全力对付南走的黄巢。
因为黄巢南下的方向是江南,也是朝廷现如今的赋税命脉所在。
梁信有些遗憾,但也觉得,现在的结果算不错了。
至少自己的命还在。
钱粮呢,更是一点都没还出去。
要是这时候再死上一两个借他钱的节度使就再好不过了。
而现在,他还有一件不得不解决的事。
“子诚。”
敬翔抬起头。
“您说。”
“你说,这韩简的女儿,为什么姓乐啊?”
敬翔咳嗽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入城送亲的魏博军都将,很明确地说此女姓乐,但又说,这就是他们家大王的女儿。
把人送进城,这都将也就走了,压根懒得多解释。
“黄巢军撤了,郓州之围已解,留守今夜不如早做歇息吧。”敬翔笑道:“毕竟,这就是娶妻了。
算人生大事。”
敬翔看出梁信并不特别反感这门亲事,便说笑了几句。
梁信摇摇头,想起来在城外迎亲的时候,那顶轿子经过自己身侧时,风吹起轿帘一角,自己从中惊鸿一瞥,看到的是一个丰腴美艳的女人。
虽说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但梁信也觉得足够漂亮了。
经过这两个月的守城,梁信越发清楚,自己拿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让人把刺史府重新布置一下吧。”
梁信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先去见见夫人。”
“留守,这不合礼数呀。”敬翔在后面叫道。
“他韩简三媒六聘都没有,这桩婚事又哪有半点礼法?”
梁信的声音落在身后,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