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张嫂快步走了出来,重新拿了一副筷子放在老爷子手边的筷筑上。
暮轻歌看着言老爷子绷着脸,嘴唇被气的发颤,心里更觉得难过。
她咬了咬牙,努力平复心情之后,嘴角露出一个笑意,“老爷子可能是年底公司的事情比较忙,他这两天也是早出晚归的,应酬多了,所以有些失态了,您别生气,一会伤着身子,大过年的应该喜庆一些。吃晚饭我们还可以一起看看春晚。听说今年的春晚是……”
“好了,吃饭吧!”言老爷子拿起筷子,冷然的说了一句。
暮轻歌的话生生被打断了,她脑袋嗡嗡的乱响起来。低眉颔首,紧锁眉头,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顿饭暮轻歌没有吃几口。言武城倒是一脸好兴致,暮轻歌抬眼看向他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他,露出一副慈祥的表情。
暮轻歌下楼的时候是被佣人搀扶着下楼的,可这一会晚饭结束之后,家里的佣人好像都消失了。暮轻歌坐在饭桌前环顾着四周,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老爷子因为生气,早早的回房间歇息了,显然言渊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
暮轻歌看着去二楼的台阶,起码还有四五十布的距离,加上台阶三十多个台阶,她慢慢挪还是可以挪上去的,可饭桌到台阶那四五十步的距离,没人扶着,也没有东西支撑,她是过不去的。
暮轻歌在没有回言家之前,从来没有觉得走路是个问题,可自从来了言家这三天,她才意识到,她就是个废人。
暮轻歌不想坐在楼下,她想上楼问清楚言渊,如果言渊是真的嫌她烦了,认为她是累赘,她情愿离开。
可如果言渊是有苦衷或者是喝醉了,她以前从没有见过言渊喝醉过,所以他很可能是酒后糊涂了,她不能那么任性的做判断。她要上楼问清楚。
“暮大夫还没上去吗?还真的要留在客厅跟着一群佣人看春晚吗?”
一道刺耳的嘲笑声从暮轻歌身后传来。暮轻歌闻言浑身一震。她扭头看向言武城,言武城脸上带着讥讽,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屑。
暮轻歌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言老爷子会果断拒绝她的邀请。因为在客厅看春晚是言家佣人忙完之后,在除夕独有的待遇。
她那么说显然是阴差阳错,弄巧成拙了。
言武城看到暮轻歌脸色变得苍白难堪,冷笑一声,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哦,对了,其实暮大夫怎么说也是言家的一份子,你治好了小渊的病,怎么说也算是个家庭私人医生,虽然比佣人听起来好听些,但你也知道,豪门嘛,除了老主子,少主子,其他的都是一样的地位。”
言武城找了一个舒适的好位置,靠着沙发,一边能看见电视里,某大导演安排的春晚,还能一边欣赏暮轻歌脸上青红交加的脸色。
他的心情没来由的痛快,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泌尿外科大夫,没想到有一天会丢了工作,失去靠山,还残废了出现在她面前。
想到晚饭她差点摔到在地,言武城捂着嘴巴,突然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
“哈哈,这节目还真不错,真有点意思。暮大夫你那边能看的到吗?要不你过来坐在沙发上一起看。”
暮轻歌听着言武城略微提高的声音,只觉得刺耳,她瞥了一眼电视节目,明明是一首感恩的歌曲,她当然知道言武城笑什么,言武城在嘲笑她的软弱,她的残疾。暮轻歌低着头,用手握住了自己的耳朵。
“暮大夫,你怎么不看了?”
突然暮轻歌的胳膊一紧,言武城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暮轻歌浑身一怔,只觉得后背一凉,心跳“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言二爷你到底想怎么样?”暮轻歌挣脱言武城的手掌,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暮大夫,我又没喝酒,我也不会伤害你,你干嘛对我那么有敌意?来来来,坐下。我们聊聊。”
言武城说着坐在暮轻歌身边的椅子上。
暮轻歌站起身就像离他远一些。
“暮大夫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突然对你不理不睬了?为什么小渊对你也是恶语相向?”
暮轻歌的脚步微顿,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弹半分,她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言武城。
“为什么?”
“暮大夫是不是当年流产掉了一个孩子,而且孩子小渊的?”
“言二爷有话直说!”暮轻歌并不知道言武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他要真的查,应该还是可以查到的吧?
“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老爷子说的。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老爷子对你那么好,处处照顾,原来原因在这里,因为言家欠你的。所以老爷子心存愧疚。你也知道,他一直想让言家人丁兴旺,所以一切威胁到福报的事情,他都会忏悔。想办法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