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天的,在工地干活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楼板砸了一下,两条腿都废了。”
女人说着眼睛有些湿润了起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
暮轻歌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女人面前。
女人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水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喝,接着说道,
“后来养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两条腿是废了,可是他一直很抑郁,情绪也不太好。前几次还有想自杀的念头,自从他失去了工作能力,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工作,他不想连累我。想逼着我离婚,然后再去自杀。”
女人说着是在憋不住了,捂着脸痛哭起来。
暮轻歌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毕竟这种天灾人祸发生了,最受折磨的只有受害人知道,还有爱他的那个人。
她想到了言渊,言渊当年的那场车祸是真的发生了,他那双腿当年应该是受到很大的创伤吧?
女人吸了吸鼻子,情绪宣泄出来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然后我就想给他生个孩子,有了念想,他就不会离开我了,也不会想要轻生,我们试了很多次,总是怀不上。”
“当时重伤的时候砸到了吗?”
“没有吧。我们的正常的生理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他不太愿意做了。”
说到这个问题,女人有些害羞,脸微微发红的低下了头。
“你们结婚多久了?之前他没有受伤之前,也一直没有孩子吗?”暮轻歌沉着声音问道。暮轻歌是个医生,她并没有那么八卦。
“我们结婚之后也试了很多次,一直没有,我和他聚少离多,一直盼着他能多陪陪我,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陪伴。”
“还是让你丈夫来一趟吧。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确定,最好是做个详细的检查。能及早治疗就早点安排。”
“可是他不愿意过来,我哪里敢说这个事情刺激他。”
“这件事最好是你们自己沟通沟通,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把他心里的结解开。”
暮轻歌劝说道。
“大夫,你说他会听吗?我怕我说我想要孩子会更刺激他。”
“你试试吧,能看的出来,你男人很疼你,他没出事因为聚少离多,每次回来都会给你带礼物吧?”
女人有些诧异的看向暮轻歌,“你怎么知道的?他很他疼我,当年我家人嫌他穷,他娶我的
时候向我保证,有一百给我花九十九。好不容易前几年的生活过的好些了。哎。”
暮轻歌虽然不能体会女人心底的悲伤和无奈,但是也能理解她为什么没有离开男人,他们之前应该很相爱,从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和手里的包包都可以看出来,之前他老公没有少宠她。
“你自己去妇科检查过吗?或许问题不在你老公的身上。”
女人愣了一下,秀气的眉拧在了一起,摇了摇头。
暮轻歌想了想,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那次的事故应该不小,人们都有种错误的认识,伤到
了腿,就会影响那方面的生活。女人没有怀疑自己的问题,也是正常的。
“要不,你去妇科挂个号,顺便检查一下吧。”
女人沉默了,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似乎有些退缩和担忧。
“我想过这个问题,可……”
“我只是说了我的想法,其实这种事情没有绝对,说明白了,也就解开了,今天的会诊就到这里,你回去想想。”
暮轻歌没有强迫,她站起了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人看了看暮轻歌,似乎在考虑和矛盾中。
女人走了,暮轻歌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女人挂号的名字。刘鹗。
她心里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个女人会说服她的丈夫过来检查,或许说这也是她的一种心理在作祟。
暮轻歌想到了言渊,她有时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言渊真的是个残疾,她还会那么疏远他吗?
暮轻歌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表,在电脑上备注了一下病历,关上电脑准备回去。
刚走出医院,她又看见了老七的那辆红色骚包耀眼的奥迪,停在路边。
“暮大夫,这里!”
老七也看到了暮轻歌,像是打鸡血似的猛地挥手。好像怕她看不见一样。
暮轻歌看着路边人投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龇了一下嘴。她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只能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上次被林瑰整过之后,她现在有些怕群众的围观,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只能慢慢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