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依然住在子桓院中,受传时正在研究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马上就春天了,什么病都处于高发期。
华佗受到传召,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曹操的议事堂。
“回禀司空,此法的确是草民教授子桓公子的。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子建公子感染风寒第二日,子桓公子与草民就用石灰粉彻底清理了一遍子桓公子的院子。”
曹操端详了华佗许久,思考着华佗说的每一句话,见华佗一脸严肃认真,岿然不动,半晌才道:“诸位都听到没,以后军中出现疫病时也按照华神医说的办!”
子桓没听到这样的话,听到估计会下得出一身冷汗,与自己比起来,其实曹操更像一个穿越者。
他那些用人的办法就很时髦,不管出身,荐贤任能,唯才是举。
子桓要是知道自己一天的行踪有这么多人盯着,准会吓得魂都没有了。
华佗退了出去,刚刚安静下来的议事堂,又被司空府管家奔跑的脚步打乱了,管家奔来,亦是扑通跪地道:“老爷,子文公子带人从府上调了十车麦秸杆、三车木料,说是安置流民使用。”
原本这些家事,管家禀报丁夫人,丁夫人准了就行,但是麦秸杆和木料这些东西,已经紧缺到只能供应军队,司空府里很少动用这些军队补给物资,所以丁夫人也没了主意。
曹操听到这里,也感觉这三个儿子今天是要逆天,他从来没有在一天接收到这么多关于自己孩子的汇报。
这些以前都是卞氏在他耳边唠叨,但是唠叨的事情也就是小孩子的事情,什么打架了,争东西啦,根本就跟国事毫无关系。
忙问属臣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见问,顿时鸦雀无声。
都在琢磨曹操此语何意。
见无人出列说话,荀彧躬身道:“子桓公子今日给东市一百二十个乞丐以司空的名义免费发放烧饼。那些乞丐都是连连征战所造成的流民。
按照文若估计,明日来领烧饼的流民会翻两倍到三倍不止,后日以此类推。如果文若猜测得不错的话,三位公子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建议,在采取措施安置流民。”
“以我的名义?何人给他的胆子?!这是在做给谁看?”
曹操的男低音,老虎闷哼一般吼了出来。
吓得下面的人全身又是一阵冷汗。
曹操虽行事乖张,甚至有点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让人出其不意,但是他骨子里终究是尚礼法之人,他身为汉臣,当然在意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以为他想当皇帝,在收买人心。
自从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封为司空以来,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有的是惊恐得坐不住,有的是眼红得坐不住,悲愤得坐不住的更不在少数。
像华佗那样,便是悲愤者的典型。
郭嘉上前道:“主公息怒,奉孝以为这是好事。如今朝臣都以为公挟天子以利私欲。只少许清醒者,知这乱世需主公之谋略与胆识。
公奉顺以率天下;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为才所宜,不问远近;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检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