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匹战马驰骋在官道上,雷鸣滚滚,声势浩大,震得沿途枯叶纷飞,似离弦之箭,转眼即至。
“少爷且安心,似是徐州官军!”高长恭面不改色,虽有疑惑,仍驻足观望。
刘诚听完,更不放心,偷偷取了块木板裹在胸前。
这年头,官军跟贼匪一样,吃起人来不吐骨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在这两州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更是龙蛇混杂。
“吁”那军头勒马,在几丈之地停下,玩味地打量起这冒黑烟的马车来,奇了怪了,难道这车厢里还能安下个灶台?
果然是官军,一身绛红色制式甲胄,胸前的札甲多有划痕。那军头腰间挂着环柄长刀,马背上,还别着一张一石之弓,附带一篓白毛羽箭。
所有官军都停下来,马蹄刨地,马首相互簇拥喷着响鼻,貌似松散悠闲,实则,已把刘诚等人的去路团团围了个严实。
军头披发,以黑巾抹额,他将马鞭搭在手里,一下下敲打,歪着脑袋一脸轻蔑。
“百夫长大人,拦下我等小民,不知所为何事?”刘诚开窗,诧异问道。
那军头并不答话,蹲下来,身上锁甲铁片跟着一阵抖擞,趴在马车屁股后头嗅了又嗅,正巧喷出一股黑烟
他连打几个喷嚏,熏黑着脸踏上车,掀开车门,刘诚正和孟姜女并肩而坐,表情颇为无辜。
那军头出气仍旧烟熏火燎,左看右看也没见到里面有在生火做饭,甚至连灶台都没有,他推开了案几,在炕上翻找一阵,一无所获
刘诚示意高长恭稍安勿躁,“军爷!小子刘诚,乃是徐州广陵人氏,回中山省亲,不知大人可有何误会?”
刘诚?
那军头嘴角一笑,这才注意到清水芙蓉般的孟姜女,捏着手指脆响,再不肯转眼,“你说是便是?”
一听便是心里有气,刘诚玩味问道:“那军爷的意思?”
“哼!没意思!某还说自己不是官军,你可信?”
“哎呀!当然不信!军爷若不是官军,怎会生得如此气宇轩昂?莫要说笑,呵呵!”
“确是说笑!”那军头抹了一把脸,这下可好,再找不到一处干净的脸皮,刘诚憋着笑,见高长恭已经开始摸住枪柄,赶紧从桌下拿出一袋银子,“官爷辛苦!权且请弟兄们喝杯酒水,可好?”
杀匪贼跟杀官军可是两回事!
“好!自然是好!”军头皮笑肉不笑。
收起银子,他笑着跳下马车,不经意间,自己长刀刀尖上的一粒血珠滑落在车厢地板,新鲜无比,却听他说:“后方不远之村庄,全村上下二十七户,近百余口,被贼人屠了干净!我等奉命盘查,还望莫怪!”开口之间,牙龈渗血,一股腥臭,吓得孟姜女赶紧闭眼。
刘诚心下了然,“岂敢岂敢!军爷辛苦才是。”
“好走不送!”说完,他跃上马背,马鞭在掌心轻轻敲打,注视着刘诚的马车缓缓启动,暗自可惜,“多好的女子,可惜你这竖子便是刘诚!”
遥遥点头,刘诚还不待关上车窗,就听高长恭一声疾呼,“少爷!趴下!”
话音未落,弯弓,搭箭,上百支羽箭如散花抛叶,破空而来
孟姜女眼睁睁看着那些飞速而来的流光,宛若花火绚烂,痴痴醉醉,浑不知会要人命。
刘诚一把搂住她,压在身下,咚一声关上窗,心有余悸拍着胸脯说:“幸好,本少爷的马车防弹”
“叮咚!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长恭隐藏技能“孤军”发动,期间武力上升3点,直至战斗结束,高长恭当前武力值98。”
车外的高长恭安步当车,手中长枪舞成无敌风火轮,虎虎生风,如同吸铁石一般,叮叮咚咚,挡下的箭矢尽皆折断在脚下,即便偶有疏漏,扎在车厢上的,也叮一声,射不穿内嵌的铁板,徒留下一个个浅白的印记,跌落地上。
这木质车厢,夹缝里被刘诚嵌了一层铁板,虽不能真的防弹,但对于抵挡普通的箭羽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以枪格挡飞速的利箭可不是易事,红缨卷动,万箭不能近身,高长恭如同神魔在世。那军头大惊失色,来人居然如此了得,莫非要阴沟里翻了船,眼见箭矢伤不了人,他拔出环刀,冷哼一声,振臂高喊到,“杀!”
百战之兵策马而来,沙场征战之势再现,一时人肃马啸,风声鹤唳,凿穿冲锋之态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