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汉子把脑袋扔在地上,邪了门了,那人头滚着滚着又滚到刘诚面前,舌头都摔了出来,舔着自己的脑浆
白袍青年刻好字,把牌位插好,又用手把泥拍紧,不紧不慢说:“一面之词,那地上躺着的人又该做何解释?”
“那唉!”那汉子长叹一声,暗恨自己怎么就错手杀了人,恰好遇上,本是为了讨两个包子,何以至此?他咬紧牙关,捏着拳头说:“等某祭奠过友人,还他一命就是!”字字铿锵。
“浑人!还想狡辩,你还是未还,谁人能知?再则,若是他家有妻儿老无妄惨死,你还他一命又有何用!”那白袍人点燃纸钱,一张张放上,夜里的凤吹着火星四散。
“我咿呀呀!”大汉气急,偏偏嘴拙,“某说到做到,不与你这鸟人多说!”说完,居然生起了闷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气喘如牛。
白袍人点上香,恭敬跪下叩了三叩,起身转过脸来,解下佩剑说:“来!我不欺你手无寸铁,孰是孰非,先打过再说!”
“好!”
刘诚看不见,也不想看见,只能希望两人要打出去打,千万别误伤了自己,天寒地冻的,老这样蜷着也不是个事儿。
可奢望很快落空,两人在背后打得虎虎生风,时不时还叫上两声“好”,光是气浪卷起的飞沙走石,就震得自己腰板生疼。
刘诚安慰自己,还好不是鬼,不过是遇到了贼匪,恰好是两个二百五要比武,捂着脑袋,他悄无声息把身子往墙根儿下挪了挪,决定闭上眼睛再睡会儿,谁知道要打多久,天亮还早
一觉醒来,身后总算没了动静,刘诚拍拍屁股正想起身,却听见身后两人开始聊天
那大汉说:“不打了!与你这白面小子交手,白白浪费力气,滑得跟长鱼一般!”他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明明几次能一拳头撂倒,可最后也只碰到这小子的衣角,像一只蛮牛,空有一身力气,老是踩不到脚下的硕鼠,憋屈!
白袍男子见那汉子罢手,也松了一口气,同样瘫坐下来,心有余悸,没想到这厮如此威猛,再斗下去只怕落败的会是自己,那一拳正中左胸,自己差点忍不住吐出血来,他倒是坦然,“输了就是输了,你这厮倒是力大,震得我全身发麻!”
“哈哈!那是当然,前几日某才宰杀了一头大虫,足足赶了几条山涧,不过咱们算是平手,要不是你要护着那牌位,也不会吃了暗亏,来日,再来比过!”
白袍人不说好与不好,走到香烛旁,静静侧立,心道此人光明磊落,倒是条汉子,“地上那尸首,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帮着埋了吧!”
那汉子嗯了一声,起身就要去找件铁器。
刘诚一听,再不醒来就要被人活埋了,赶紧哎呀一声,爬了起来,“咦!我怎么会在这里?肯定是昨晚醉了酒,打扰二位赏月,居然误闯了贵府,咱们后会有期!”
尽管走路虚浮,刘诚还是借着树影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向门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光是后院两人打斗形成大坑,就跟扔手雷炸过一样,这还是人吗?
“且慢!”
那大汉声如洪钟,叫住刘诚,“兀那小子,你还不能走,某有命案在身,若是走漏了消息怎好,只好你委屈片刻,等到天亮开了城门,某出了城以后你再走不迟!”
刘诚刚想回去乖乖躺好,就听那白袍男子说:“呔!真浑人也,这家公子宿醉了一夜,也着实委屈,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便不慎走漏了风声,你我二人杀出城去便是莫要为难他人!”
在理!
“告辞!”
刘诚逃得飞快,听到后面二人还在攀谈,那汉子拱手说:“壮士高义,某乃陈留典韦,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那白袍青年重新系上佩剑,轻声说道:“某乃常山赵子龙。”
话音刚落,庄子门口传来一声大叫,“好汉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