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是何许人也?
曹阿瞒称之为“古之恶来”,晚上睡觉害怕,专让他守在门口才安心。
传说其人性格任侠,形貌魁梧,膂力过人,是能追着老虎乱拳打死的狠角色,要不是后来曹操淫人老婆害得典韦英年早逝,他绝对能与猛张飞齐名。
典韦战死的时候,被敌人围得水泄不通,他用双臂挟住两个张绣军士,把人活活夹死,其余人不敢近前,最终杀得尸体堆积如山后,因伤势过重,典韦就此怒目大骂而死。直到典韦断了气以后,张绣军才敢上前,割下他的人头互相传看,全军上下都来看他的躯体,看他到底是人还是力大无穷的鬼怪
至于赵云,更不必多说,白马银枪,忠肝义胆,常胜将军赵子龙本身就是个传说。
两人现在就在院子里聊天,活的!
刘诚哇哇叫着又跑了回来,对两人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依着廊亭柱子傻笑。
典韦愣了半响开口:“你这傻子,不留你,你还不走了?我看是某家那一巴掌吃得不够!”
都是英雄啊!怎么舍得走!
刘诚现在很能理解后世粉丝的感受,什么机场接机,门外蹲守,别人吐口痰都兴奋得不要不要,“看!欧巴跟我打招呼了,他在看我”
可惜,这两人,一个对自己横眉冷对,一个本就生性恬淡、话语不多,英雄才惜英雄,自己好像不够分量,这就尴尬了,刘诚脑子一动,开始寻求共鸣!
“两位壮士,我刚刚想起一事,昨夜本要来祭奠一位故交好友,于坟前倾诉倾诉心事、追忆一番,谁知道不小心醉了酒,一觉醒来居然给忘了,连带来的酒食都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想我那兄弟,饿着肚皮上路,生前没吃过一顿好的,总是对西门卖的包子念念不忘”
“不知道!”典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唉!遥想当日,广陵被黄贼所困,刘某与众泽袍浴血坚守,有食同享,大被同眠,最后战至七窍流血不成想如今黄贼已退,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刘某如今锦衣玉食,昔日手足却长埋黄土,天下太平时,谁还记得他们曾抛头颅、洒热血”
刘诚仰天长叹,怆然涕下,抹着眼泪唱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典韦心生愧疚,酒是喝光了,在考虑要不要把剩下的包子还回去。
赵云眉头紧锁,把风吹散的黄纸捡起,重新放在坟前烧。
“子龙!这么巧,你也来祭奠亡魂?”
赵云手抚着垒砌的泥土小包,疙疙瘩瘩,就像当年兄长牵自己的手,“家兄好侠义,年初游历至广陵,月前恰逢贼患遇难,我学艺归来,多方打听才知其尸骨已寒。赵云无能!只恨不能收敛,将他安葬故里常山。”赵云打听到,自家兄长就被匆匆掩埋在庄家院子里,而这下面葬下的人何其多!
天已微亮,借着烛火,刘诚看见那木质碑牌上刻画着几个字,“义士赵柱之墓”。
赵柱!
柱子?难不成是每日跟自己厮混在一起,抬滚木火油的柱子?老李头说他脑门被箭射穿,额头进、后脑出,不就埋在这里!
赵云难道是赵柱的亲弟弟?
“子龙与我柱子兄弟是什么关系?”刘诚忍不住问道,心中大约有了猜想,只是担心万一两人同名同姓。
岂用多问,当然跟自己是血肉亲情,不然何以万里迢迢来祭奠,赵云凝望着碑牌上的名字,娘亲当年就唤兄长为“柱子”。不待自己回答,就听刘诚又说:“怎会如此之巧,我那挚友也名为赵柱,临终前,久久不肯瞑目,再三嘱托我说,自己有一亲弟赵子龙,让我一定视如手足,多加照顾,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刘诚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在心里不断给九泉之下的赵柱道歉,可惜当初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现在还用他的名头来跟赵云攀关系,只能说赵柱啊赵柱,你这叫死得物超所值,谁叫柱子与自己关系太好。
赵云有些懵,刘诚不过十五六岁,比自己还小一两岁,说话这口气颇像村里的三老,不过若真是兄长挚友,也算是关系匪浅,“此话当真?”他将信将疑。
“这等事,如何敢欺你,哦!对了,给你看看此物,乃是柱子临终前交代,他说若是将来小云儿不信,可凭此物相认!”
刘诚从胸前摸出那只牛皮水囊,递了过去,暗叹老李头的法子真管用,贴在胸前的水囊结实无比,虽然没挡过刀剑,现在却也发挥了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