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化市第学的招牌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校长周博通主持了新生入学典礼,从阳化市第学最初最初的雏形凤凰学院谈开,这人是出了名的演讲狂,这些城市骄子们站在烈日之下受训。
这一批共录取两百多名学子,分成了四个班级,白美人和小胖墩还有张五机被安排在一班,此刻白美人一袭清凉装,头顶小草帽,站得笔直笔直的,张五机和小胖墩还没有洗去短短一月多的风尘,就好像两个黑面馍馍站错了队,站到白面馍馍里面来了。
这自然引起了其他学子的关注,这些人带着一种挑剔的眼光将他们打量一通,便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果然如白美人所说,这都是些种族主义。虽然他和小胖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二人故意摆出一副铁骨铮铮的硬汉模样,不都是学子,不都要站,看这太阳,看这校长起码还要讲两个钟头,已经有学生两腿开始打颤。这就是他和小胖墩入学第一天应以为傲的资本,看着这些人的闲话渐渐的少了,个个面色苍白,个别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有的身体拉成了形,就是白美人也熬不住了,一副昏昏欲倒的模样。越是这个时候,他和小胖墩越是将腰杆挺直,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他已经完全美化了酒葫芦,让它看起来就是个装饰品,绝对不会联想到酒这样的东西去。
时间过去半钟头,人群是站得稀里哗啦,东歪西倒,老校长引经据典到关键处,一看这光景,大怒,大讲校风人纪,呵斥这些学生平素养尊处优被家长宠惯了,完全经不起风吹浪打,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看见还有两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挺硬朗的,便拉来做典型予以表扬。“进入,是你们人生的新起点,进入说明你们身上有可以塑造的东西,但不是菜市场,不是你们的游乐园,你们进入之前,要先塑造好自己的人格,什么是人格,是人,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姿……”
演讲进行时……啪嗒……一个四眼妹妹不堪重负,栽倒在地上,跑来两个校医架了副担架,送下阵地。“你们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大树,不是温室里面不堪一击的小草……”啪嗒……又是一个四眼妹妹不堪重负。热啊,热啊……张五机悄悄用吸管吸了一口酒葫芦,又将另一根吸管凑到小胖墩嘴前,小胖墩也有些吃不消,胖子怕热,何况自己还是个皮肉娇嫩的小胖,他几乎是逮住奶嘴一样吸了三口,啊……舒坦了,蚊子没有了,太阳没有了……他和张五机就这么站着入定了,这外在的恶劣环境正好可以配合机体的修习,两人的鼻子越锁越频繁,自从学会锁鼻皮毛之后,断然不会在睡眠之中打呼噜的。
啪嗒……现场又倒了一个,朦胧中,张五机看着白美人,白美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那张画了淡妆的小脸侧面满是汗痕,此刻她的身体可没那么笔直了,严重弯成了形,吧嗒,又倒了一个……
的第一天就这么残酷,铁杆校长说到做到,校医疗队已经全部出动,除非你晕死过去,晕死过去你就解脱了,但也从此背上一个东亚病夫的名,而且老校长以身作则,身边的老师纷纷中招退去,老校长还是不服输,他是要以自身告诉这些祖国的小主人,是人,要经得起风浪。
啪嗒……又倒了一个。虽然看着眼前歪歪倒倒一片,但这大浪淘沙之后,必有大才,下面中间那两个农村小子就不错,未来的社会就需要这样的顶梁柱……啪嗒……啪嗒……啪嗒……张五机和小胖墩已经完全入定,身体里面奔跑着神秘液体,从心房不断变大的火星之光将真个五脏六腑照得极为舒坦,此刻无梦胜梦,老校长的话犹在耳际,白美人的身影依然坚挺,白美人……啪嗒……白美人也倒了,两百多人,此刻已经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队伍,老校长已经说到五四开白话文的新风潮了,快了,看样子,马上就要跨过六十七十,进入新世纪了……
结果老校长的声音哽咽了,退了,他自己可是高血压,此刻一照,头昏脑花,英雄之气已经不减当年。他走了,新的军训教官来了,这个铁杆汉子接过了旗子,一开始就开宗明义,直接讲了军训的意义,接着讲了军训的意义,再接着还是军训的意义……光是一个意义,他就说完了半个解放战争史。啪嗒……啪嗒……咔嚓……先是一大团乌云,接着闪电来了,雷暴来了,风雨来了,哗啦啦……瓢泼大雨袭来,人群忽悠一下散去,主席台上空无一人,甚至不愿意有人去撤换演讲台。大滴大滴的雨,整个雨帘让大操场一片模糊,这模糊之中,毅然站立着两个小儿,正是张五机和小胖墩,人都散了,两人因为入定,还处于法术修习的时间之中,此刻仿如连个小石人,那身体也慢慢的转动起来,一开始前后一线,慢慢的变成相向而立,两人的身体呈椭圆轨道相对运动……
此刻的雨中还有一个冒失的学子,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大学霸,因为看的书多,人也稀里糊涂,此刻贸然冲入雨中,只是想捡回掉在操场上的篮球,篮球此刻漂浮在水面上,糊这雨中存在的并非一个幻象,的确是两个人,但看不清面容,令狐逍遥正准备靠近看个究竟的时候,只见地上的大葫芦冒出一股紫色气流,这些气流丝毫不受雨滴的影响,准确无误的注入两人的身体里面。一切超出了常理,令狐握着篮球的手不停的发抖,想不到第一天,开学在即,就让自己目睹了这一怪异的一幕。
这,还在人类的范畴么?他还来不及胡思乱想,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大惊失色,只见这雨帘之中,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一条大蟒,大蟒的身子在两人之间周游,而自己的篮球,也不知何故,嘭地一声爆炸开来。这一身爆炸引来大蟒的注意,大蟒转过头,向自己游来,令狐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操场,跑到新教室门口,脸色苍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幕是如何发生的,已经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他在新教室独自想了许久,认为这一幕恐怕是某种外星迹象,那条莽和人之间,恐怕是某种时空之门,雨停了,夏天的雨都是来得猛烈,去得也猛烈,他又独自想了两个钟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去校门卫处查看宿舍分配公告,的宿舍都是五人一间。
按着宿舍号他推开宿舍区206的大门,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小胖墩,黑黑的,另一个身高和自己相等,也是黑黑的,第三个相貌则有些猥琐,捧着一本漫画书一边看一边摸薯片,还经常露出两颗小鼠牙发笑。
“嗨,我叫张五机,他叫丘初鸡,看书那位是盘丝大仙……”“什么?”令狐有些困惑。“他自己不愿透露姓名,说自己是盘丝大仙,大家从不同地方来,介绍介绍自己吧。”“令狐逍遥。”
这叫张五机的,还有叫丘初鸡的早早霸占了一上一下两床,剩下的独立一张被盘丝大仙独占,那个贴着胡涂犯的名单贴在下床,那不就只剩下胡涂犯头上的上床,令狐心里有些不爽,初中三年,自己睡上床差点出过事,说真的,自己这点梦游的习惯还是不要乱说得好,于是他将胡涂犯的名单揭下来,贴在了上床,将自己的名单贴在了下面。
下午吃过晚饭,还没有见这位胡涂犯同学来报道,大家聚在宿舍中说一些快事,突然门卫过来叫张丘二人,说校门外有人找。
两人出了校门看见师父阿正一脸倦容,浑身无力的坐在校副食店的长板凳上,看到张五机犹如见了老救星,狠狠的摸了一把酒葫芦就跟张五机说“五机,我在这附近租了房,晚上饿了我请你们两个吃夜宵,早餐也可以。”张五机明白阿正想做什么,倒是小胖墩一脸困惑。“我想了,我的个人习惯不好,工友们反应非常不好,只好一个人出来住,自由些,对了,这个花环,是纱墨送给你们两人的纪念品。”阿正摸出两个手工编织的花环手镯,编织得很好看“你们走后,纱墨也不想待工地上了,他决定在这边卖手工编织品,对了,就在工艺品市场那边,有空你们去看看她。”阿正请两人喝了奶茶吃了炸鸡之后精神倍爽的离开,两人采购一些日用品之后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面空无一人,床铺都铺得整整齐齐的,可是那个叫胡涂犯的同学似乎依然还没来报道。
桌子上留着一张便条,上面写新生军事训练动员大会,三零一教室。两人赶到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个美丽女老师正在点名,她的身上脸上还有些伤痕未退。“张五机……张……五……机……”张五机跨进教室大叫一声到,赶紧溜下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老师发愣了足足有好几秒,过了半响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一样长长的舒了口气念了下面的名字,小胖墩和张五机龟缩在最后一排,听到美丽老师念到室友的名字“胡涂犯……胡涂犯……”
“没到,没到……”小胖墩应声而答惹来一片哄笑。“这位同学是怎么回事?好了,暂时不用管这位同学,同学们,首先欢迎你们进入,进入这所重点高中,的校训你们都知道,我叫明诀,是你们的班主任……”明诀老师的新生军事训练演讲辞整整讲了三十分钟,然后是分管教官上前作具体安排。这期间,明诀老师踱步走到张五机跟前,在旁边的空座位坐下,小声的问“你叫张五机?来之前在哪所中学就读?”“十八中。”明诀老师哦了一声默默的走开。
开完会之后回到宿舍,发现宿舍坐着一个胡子巴扎的老男人,此刻正捧着一本厚厚的经典哲学着作在看,小胖墩怯怯的问“喂,你是来看望某位同学的吗?”对方并不作答,而是继续躺在张五机的床上懒得搭理。“喂,你坐错了床知道吗?”这人非但不答反而将鞋子脱了,露出一双大臭脚,往床上就是一伸,看样子是要躺下了。
张五机走过去拽了下他的胳膊,突然发现他的手上捻着一张名单,赫然正是胡涂犯。
我的膝盖,注意。”张五机知道这家伙这回肯定要用膝盖攻击自己的胸口,于是在任教官膝盖头袭来的一瞬他下意识的将酒葫芦提到胸口的位置,嘭,轰……张五机倒退了两步,任教官跌倒在垫子上哀哀嚎叫。
再看他那膝盖头已经红肿起来了,光头从草地上蹦跶起来连叫三声好,同学们都傻乎乎的看着张五机,认为大灾难就要降落在这个乡村小子的身上了,却没想,那个任教官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哪里还有力气来教训教训这野小子。这件事情之后张五机被请去教务处,一个戴着眼睛的麻脸家伙冷冷的看着张五机,旁边坐着垂头丧气的任教官“张五机同学,你的行为是要不得的,这是军事训练,一切要听从教官安排。”“主任,我不正是听从了任教官的安排做好示范工作么?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