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妞抽抽噎噎道:“那……那两个,姥姥大夫,说,说常在产子,还早着呢,这会子,在僖贵人屋里喝茶。”
喜哥眉头皱起,布常在这样,如今也顾不得规矩了,“你在这里照看常在,我去请。”
一路小跑着去了西配殿,果然听得两个姥姥大夫正同僖贵人说话,僖贵人尖利奚落的声音透过窗格传出,“想来她也生不出个什么来,便是有了,也不过一个常在,怕什么?咱们只乐咱们的。”
喜哥拧眉,推开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宫女,冷风随着她的动作灌入整个大殿,僖贵人的手一抖,待要喝骂时,却迎上喜哥冷峻的眼神,“我道两位嬷嬷哪里去,原是在这里快活,若是出事,自有贵妃娘娘料理你们,可仔细你们的皮!”
贵妃威重于人前,以她的威势弹压着,谁敢造次?只是自己却是狐假虎威了。
两个姥姥大夫赶忙去了,喜哥走到僖贵人面前,看她抖了抖,才道:“不论布常在今日是什么,生下阿哥或是公主,她就和您平起平坐,贵人还是惊醒些的好!”
一句话戳破了僖贵人的险恶心思,僖贵人软软地跌坐在绣墩上,喜哥却懒得理会她,径直往后院去。
云妞端了热水进来,喜哥拧了帕子擦拭着布常在脸上的冷汗,“常在别怕,奴才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常在这会子可想吃些什么?”
布常在一把攥住她的手,尖利的指甲在喜哥白皙的手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她用足了力气,几乎捏断喜哥的手腕,“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快要裂开了,喜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喜哥是个大姑娘,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只为着宽布常在的心,也说起俏皮话来,“……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自古以来人就是这样延绵的,要是生孩子就死人,那人还不死绝啦?”
布常在噗嗤笑出声,肚子一疼,她脸上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滑稽得紧,“等这个孩子生出来了,我让她认你干娘。要没你,我们娘俩早不成了。”
喜哥忙道:“这可不敢,这是正经的皇嗣,奴才是个什么人啊?敢让他认干娘?”
这时,那两个姥姥大夫被云妞扯了进来,喜哥安慰了布常在两句,转身对那两个姥姥大夫道:“你们快来瞧瞧布常在,常在位份虽然低微,可肚子里这位精贵着呢,出了事儿,仔细你们的皮要紧!”
她难得严肃起来,气势竟有贵妃两分,那两个姥姥大夫忙上前去看布常在,“回姑娘的话,常在的产道如今才开了二指,这女人生孩子总得疼,先给常在吃些东西,让常在维持体力。”
云妞忙道:“前些时候,贵妃娘娘赏赐了一根人参,奴才这就弄些参须子,熬一锅人参鸡汤来。”
等云妞去了,喜哥对殿内的两个小宫女道:“快去把福坑挖好,备好碗筷和红枣、桂圆等物,再端些热水过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