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笑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朝代的衣服,以前在网上看过这张图片,非常喜欢,所以就变了它出来。”
陈秋霖捅捅牛长生的肩膀,笑道:“咱们也变一身吧!”
他说干就干,转瞬之间,便化做一身侠客打扮。
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之后,陈秋霖笑道:“还缺把武器做配饰,你们稍等,我找老管家要把剑去。”
牛长生也不理会他的瞎折腾,沉思片刻之后,化做一身书生打扮。待陈秋霖寻着一把松纹古剑之后,三人再次出了城主府。
这次出门心情瞬间就与上次不一样了,虽然三人衣着依旧与路人略有差异,但不再是处处招人围观的状况。
“以前老听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今天虽然没鹤骑,囊中也没有十万贯,但是有牛大老板在,逛一逛金陵城,也还是个不错的选择。”陈秋霖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没钱!”牛长生冷冷地怼了一句:“谁家的大老板身上带现金了?”
“牛总!我的哥!”陈秋霖怪叫道:“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
城守大街并不长,三人却花了很长地时间才走完。不是他们有游兴,而是因为实在太挤了些。
韩英长出一口凉气,轻叹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到人多的地方凑热闹。我一看到人多就焦虑!”
陈秋霖也心有余悸,吐槽道:“这些人是在太恐怖了,占道经营就不说了,当街讨价还价都不带给别人把路让出来的。蓝老大也不说管管,这条街可是他城主府的脸面。”
牛长生道:“你们难道没有发觉么?这条街看似热闹,但商品种类却出奇的少。虽然大多东西我不认识,但可以肯定,都是些吃的穿的。而且每个摊位上的东西都很少,一路走来也没见几个成交的。”
“穷嘛!”陈秋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一家两家人穷,那不是什么事,整个社会物资匮乏那就恐怖了。你们没经历过,但我却是见过的。以前到一个很落后的国家出国差,那里的情况和死国差不多,穷得几乎让人绝望。哎,对了,牛总,我突然想起个事。”
牛长生也不说话,目视陈秋霖,静等他下文。
陈秋霖道:“如果我家里人给我烧了纸钱,我该上哪里去领呢?”
他语带羞涩,似是为自己这种啃老的想法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想都别想!”牛长生道:“人间随便弄两张纸,烧到死国来就变成钱了?要是这样子的话,死国要通货膨胀到什么模样?我有问过蓝大哥这个问题,他说是要修士以自承因果为代价,才能给死国先人烧纸钱……”
“……”陈秋霖一头雾水,叹道:“我开始怀疑你的语文水平了,说点话完全让人听不懂!”
牛长生道:“其实我也没太搞明白。好像叫什么因果俱现,就是说你这里获得了多少,人间便要失去多少,而且会以未知的形式从施术者身上扣除。通常情况下,扣除得更多,估计老天爷也跟银行一副德性。”
三人信步而行,专拣人少的街道闲逛,走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看到一条几乎无人地小巷。
巷口摆着个字画摊子,一个清癯地老者坐在摊前打瞌睡。韩英走到摊前,轻笑道:“终于见到一个不是卖食物或者衣服的摊位了,要不然咱们看看?”
牛长生对字画不感兴趣,站在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
陈秋霖则始终想着在心上人面前出出风头,于是站在韩英身旁对着字画胡乱品评。
“三位来此何事?”老者被陈秋霖地聒噪声吵醒,也不发怒,略带三分笑意向三人问道。
“买画!”陈秋霖头也不抬,淡定地表示来意。
“莫要消遣老朽,三位不是懂画之人。”老者似乎是个耿介之人,回应之中不给三人留半点颜面。
韩英学着拱手行礼,带着几分别扭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与唐寅先生是何关系?”
老者道:“老朽仇英,一个老画匠。几位寻伯虎有何事?”
韩英道:“我们只是随便逛逛,看到这些画上有唐伯虎的落款,心生好奇而已。唐寅先生的画作价值连城,摆在小摊之上不免有些辱没。”
仇英哈哈一笑,道:“哪来的什么价值连城,能换来一顿饱饭都算不错了。这些画,就是伯虎拿到我这里来寄卖的,三位如有兴趣,不妨买上几张,为伯虎添点柴米钱。”
韩英道:“却不知能否一见唐先生?”
仇英略感不悦,心道:“这几人对伯虎满怀敬意,却似对老夫名号一无所知。简直岂有此理!”
也难怪仇英生气,他与唐伯虎齐名于吴门四家。单以画而论,仇英还在唐伯虎之上。但他万万想不到,唐伯虎闻名于世的方式,却不是靠画作……
“几位若无意买画,便离开吧。”仇英对三人没了笑脸,冷冷道:“伯虎只是将画拿给老夫寄卖,从不到我这摊子上来。老朽好几天没吃过东西,几位就让老朽清净一会,少损耗点精神吧!”
“相逢即是有缘,不如老先生同我们一起到醉仙楼吃顿便饭吧。”牛长生突然插话,笑道:“正好有些疑问要请教老先生,万望老先生不吝赐教。”
“也罢!三天都没卖出一张画,还不如跟着你们大吃一顿!”仇英道:“且待我收拾好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