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牛长生有些莫名其妙，叹道：“在人间二十几年，我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既没特别天才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蠢材的地方。我这样的人，死国也来了不少吧？

当天在前辈的船上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两百余新死的鬼魂当中，就我能够在船上瞎逛，想来是前辈特意允许所致。但这一切是发生在我与前辈定下交易之前，所以我怀疑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键。”

蓝守行轻笑一声，道：“为什么是你？又为什么是我？包大人也想不通为什么是他！天命来时，谁又能够躲得掉？”

牛长生撇嘴鄙视道：“最烦这种神棍腔调，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呗。”

蓝守行苦笑道：“我确实不知道，但凡前辈这样地大能者，一举一动之间皆暗和天道，这就是修行到乾元境之后才能够拥有的大神通。”

“好吧！”牛长生笑道：“被大人物牵着鼻子走是小人物避免不了地悲哀，所以我也就认命了。好好给他打工就是，至少他给的报酬让我很满意。”

牛长生虽然嘴上说着吐槽地话，但态度却是非常诚恳，至少让蓝守行感受得到他会尽力完成鬼伶仃交待的事情。不由得，蓝守行满意地笑了，这是牛长生这一天多时间以来，见到他笑得最真诚的一次。

蓝守行道：“长生你不用如此悲观。这世上又有谁是绝对地大人物呢？想想上代阎罗王，在地府拥有无上权势，最终却被逼得身入轮回。再想想地藏，佛门至高无上的菩萨，也差点身陨三途河。那些在死国挣扎求存地众生，活得那么卑微，但一朝风云际会，未尝不会成为站在死国顶端的大人物。”

牛长生痛苦地呻吟一声，道：“老哥，不要给我上思想课程啊，我只是随便发发牢骚而已。我三观正得很，肯定会积极地面对鬼生的。”

蓝守行无奈地笑笑，道：“那好吧，咱们现在来聊聊如何修行……”

……

彼岸花开，死国的又是新的一天。牛长生最终还是没搞懂这行该如何修，它远比修电脑难太多了。不过他拉着蓝守行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收获不小。

一大早，蓝守行和齐先贤都去地府处理公务，牛长生三个现代鬼，留在蓝守行的官邸之内无所事事……

“好无聊啊！”陈秋霖发出第三十次感慨：“我们去逛街吧！”

“好！”牛长生一口答应，一来是因为他也觉得无聊，二来实在是受不了陈秋霖无止境的聒噪。

出乎意料，韩英这个女鬼却不愿意逛街，她对死国环境依旧感到恐惧。

陈秋霖又几次三番软磨硬泡之后，三个现代鬼魂终于走出了金陵城主府。

按照蓝守行的说法，死国物资缺乏，大多数居民十天半月才吃得上一顿饭，平常都宅在家里装尸体。但这种说法让牛长生极度怀疑，毕竟眼见为实，金陵城中往来行人无数，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韩英依旧身着死时穿的紫色礼服，香肩外露，胸口依稀还能够见到深邃地事业线……

这身现代装拌要是出现在明朝的城市里，恐怕不被浸猪笼也得吃官司。即便金陵城里蓝守行最大，但这一路上，韩英还要面对无数的咸猪手。迫不得已，三人又回到了城主府，打算找蓝守行家唯一的一位老仆讨要一身女装。

“你们是不是傻！”陈秋霖吐槽道：“蓝老大一条单身狗，家里哪来的女装，除非他是女装大佬。”

韩英顿时傻眼，呐呐道：“那我就不出去了，你们去逛吧。顺便帮我看看能不能够买到合适的衣服。”

陈秋霖闻言猥琐一笑，道：“当然没问题，但是你得把尺寸告诉我，这样才能买到合适地衣服。”

“滚！”韩英惧怕死国，却对陈秋霖这样的现代人却没任何畏惧之心，当场便怒吼一声。

牛长生也鄙视地看了陈秋霖一眼，道：“你是不是傻，现在你们都还是魂体，身体形态就是自己的意识状态，包括衣服在内！也就是说，你可以任意变换自己的穿着。”

韩英点点头，道：“你们先转过身去。”

牛长生依言转身。

陈秋霖也转过身来，并拉着牛长生紧走几步，低声怒道：“坏我好事，安的什么心？”

牛长生一脸不解，困惑道：“什么好事？”

陈秋霖怒道：“小姐姐的三围啊！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你给破坏了！”

牛长生恍然，笑道：“你家小姐姐的三围，不能让我知道啊！下次你找个只有你们两人的机会再问，我还怕你杀我灭口呢。”

陈秋霖道：“好吧，算我误会你了。你要再次保证，不能打她主意！”

牛长生长叹一声：“不是跟你说过吗，人间还有个小姐姐在等我！”

陈秋霖笑道：“即便如此，你也得时刻紧记，她韩某人注定了要写在我家户口本上。”

牛长生一本正经地道：“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两人胡言乱语间好一阵子，韩英这才变幻好衣衫。

她着一袭素雅地长裙，飘飘然有几分仙气。

陈秋霖装作一脸淡定，品评道：“这是汉服吧？挺有品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