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刘仁玉嘟囔道。
正当刘仁玉还在想着自家的人咋还不回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城门儿那边传来阵阵鼓乐声,他循着声音朝着城门儿的方向一看,发现大队人马正朝着自己这边儿走了过来。
“哟,犒劳咱们的人来了,咱们这就过去吧。”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带着还在身边的杨德胜这位武官,步行前去迎接延安城里出来犒劳他们的人。
刘仁玉带着杨德胜与延安城里出来的人相对而行,然后他放眼望去,只见这个出城犒劳的队伍中,走在最前面儿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剑眉,国字脸,八字胡,脸上一脸精悍狠厉之色的文官,在这个文官的左手边儿,也是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文官,看起来较为文弱,在右手边儿,则是他刘仁玉的老丈人孙奎胜。
这两拨人相对而行了一阵之后,还隔着10步,那走在最前面儿的文官便满含着笑容对着刘仁玉道:“你便是带着700虎贲,以寡击众,大破数万流贼,少年英雄刘仁玉刘守备吗?”
“正是卑职,不过少年英雄这几个字卑职委实担当不起。”刘仁玉先是谦虚一句,然后他搞不清楚这个文官的品级,所以也不好确定该用何等礼节施礼。
“如何担待不起!若不是你带人来救延安,流贼攻破城池,城中官民如何能够逃过流贼的毒手,我延安知府张辇代延安城中的百姓谢谢你的保全之恩。”
张辇说完,便深深作揖,朝着刘仁玉拜了下去。
“这如何使得!”刘仁玉见堂堂一个知府给自己施礼,马上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上一礼,然后他又跌声道:“诛除逆贼,解民倒悬,我辈武夫之职责也,小子何敢居功!”
张辇见刘仁玉这个后生打仗很是武勇,举止又如此得体,便对他生出了些好感,他双手将刘仁玉扶了起来,笑道:“刘大人,你年纪轻轻,便武勇若此,而且还知道造福百姓,我延绥得了你这么个勇将,实乃百姓之福,朝廷之福也!”
刘仁玉见张辇初次见面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便赶紧打算谦虚几句,不过张辇却打断他的话,先向他介绍这次出来犒劳的官绅有哪些人。
延安府的头面儿人物,比如同知,通判,还有退休的乡官之类的,还有孙奎胜这位副将,都司艾穆等将官都在迎接的人群中。
刘仁玉非常客气地与他们挨个儿见礼。
待刘仁玉与众人见礼完毕,张辇开腔道:“刘守备,这是我延安官绅犒劳有功将士的一点儿心意,你收下吧!”
张辇说完,便指一指自己身后的两轮马车,这些马车上装满了鸡鸭鱼肉,瓜果菜蔬,除此之外,还有一袋袋的粮食。
“卑职代全军将士谢过府尊,还有延安的父老。”刘仁玉躬身作揖,感谢道。
“刘守备,你把军中的事物安排妥当,今晚便到我的知府衙门来吃顿酒饭如何?这孙将军是你的老上官,我请他来陪你吃酒如何?”
“卑职谢过大人厚爱,只是目下流贼余党尚未平灭,卑职怕他们再生事端,所以卑职今晚要在营中坐镇,等洪军门带着我延绥的主力大军来到延安坐镇的时候,卑职再去叨扰府尊,去讨一顿酒饭。”
“好,你说的有道理,流贼防不胜防,那本府就依你所言,你把军务处理停当了,就来本府的衙门里来吃顿酒饭,本府虽然很穷,但是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是,府尊,卑职记下了。”
“那本府就先行回去了,城中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刘守备,这些犒劳品你叫人带走,马车是本府借的,要还回去,你就不要弄走了。”
“卑职岂敢。”刘仁玉先是微笑着应上一句,然后便对着杨德胜下令道:“快些派人去把这些犒劳品搬回军营里去。”
“是,大人。”杨德胜得令,便带着一众手下们径自去搬运犒劳品。
待刘仁玉的手下们将犒劳物品搬运完毕,张辇便拱拱手,笑着对刘仁玉说道:“刘守备,衙门里还有些公务要办,我这就回去了。”
“恭送府尊。”刘仁玉把身体躬成90度,施上隆重的一礼。
“恩,走了。”张辇摆摆手,径自带着一干手下和乡绅回返延安城。
这个时候,孙奎胜凑上前来,笑眯眯地对着刘仁玉道:“仁玉,得空可要来看看玉芸,她听说你就在延安城外,可高兴坏了,恨不能马上就来找你,可是你在军中不很方便,所以你就自己去看他吧。”
刘仁玉听到这句话,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那道白色的倩影,他心中一荡,点点头回复道:“岳丈,小婿自当前去探望玉芸,只是现在我还有军务在身,暂时不能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一下你罢了。我也有军务在身,这就先行回去了。”孙奎说完,便转身向城里走去。
岳丈慢走。”刘仁玉恭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