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忠臣良将,怎能不见,于是他对身边的王承恩说道:“叫这个刘仁玉明日上朝来见。”
“是,主子万岁爷,老奴这就派人去办。”王承恩应道。
客栈之中,刘仁玉正在等着孙奎胜,等游击大人到了,将请功文书上报,然后就可以带着张生桥他们回返榆林去也。
镇北堡众人等着,等着,没等到孙奎胜,倒是先等来了锦衣卫。
飞鱼服,绣春刀,神色倨傲,皇帝亲卫,一般而言在大明朝碰上了锦衣卫造访,十有八九是要倒霉的。
所以见到锦衣卫造访,大伙儿没来由地一惊,却不知他们来此处有何事?
只见来的三个锦衣卫中有一人昂着头,斜睨众人一眼,接着傲然道:“问你们,刘仁玉是哪个?出来答话。”
刘仁玉见状,急忙闪身而出,弯着身体恭敬回道:“小的就是刘仁玉,不知大人找小的有何吩咐?”
那锦衣卫缇骑双手团住,往皇帝所在的方向一拜,说道:“奉皇上的口谕。”
众人听到皇上口谕这几个字,急忙都跪在地上。
那锦衣卫缇骑见众人跪了,又自说道:“召刘仁玉进宫面圣,为免君前失仪,特派王人凤王公公来此教授规矩。”
“是,小的领旨。”刘仁玉恭敬回道。
“行了,旨意领了,你们起来吧。”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自锦衣卫身后响起。
刘仁玉听到这句话,便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神色阴冷,着宦官服色的人已然站在自个儿面前。
“敢问您是不是王公公?”刘仁玉问道。
“我就是。”王公公双手背在身手,挺直腰板儿回道。
“小的是边鄙粗人,不懂规矩,还要劳烦公公多多指教了。”
“咱自然是要把你教利索了,免得你在万岁爷爷面前不懂规矩,出了丑,到时候言官御史放你不过,咱说不得也要被干爹责罚,吃几顿板子。”
“小的怎敢不用心学。”刘仁玉一边回道,一边大声吩咐手下:“快些叫店家准备一间上房,备一桌酒饭,我要跟王公公和几位大人一起吃吃饭。”
“哎哎,这就不必了,咱教你几句,这就回去复命。”王公公客气道。
“王公公,现在已然是晚饭时间了,我们左右也要吃,不如就先吃了饭,蓄足了力,养足了精神,再行学习规矩,如何?”
王公公还要推辞,刘仁玉干脆直接上去搀扶着对方往楼上走去,其余人等则陪着那三个锦衣卫向楼上走去。
宫里来的几个传旨的人起初害怕刘仁玉是泰西来的不懂场面上的规矩,谁知刘仁玉对大明官场的规矩精通的很。
众人坐到酒席上,马上就天南海北,聊个不停,刘仁玉口才还是不错的,将后世所听说的此时泰西风物都说将出来。
宫里来的几位没去过泰西,是以被刘仁玉唬的一愣一愣的。
等酒饭上来了,大伙儿又推杯换盏,吃的好不热闹。
刘仁玉吃着吃着,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使上一个眼色,手下人立马会意,将四口大箱子抬了上来。
王公公等人吃的正欢,不提防几口大箱子顿在地板上,却不知是个什么路数。
“公公,几位大人,小的是从泰西归化的,随身带了些当地土特产,也不值什么钱,还请公公和几位大人赏脸收下。”刘仁玉指着几口大箱子说道。
土特产!?一听这个,那几位宫里来的还以为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腊肉啊,辣椒啊,葡萄干儿之类的东西。
他们都不太情愿地各自去打开箱子一看,一道亮光忽然刺向他们的眼睛,泰西的土特产,原来是他娘的银两,而且看数量怕是有千两之巨,他们顿时高兴坏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你们泰西的土特产原来是些黄白之物啊。”王公公笑问道。
“正是,这些玩意儿在泰西都是土特产,不值什么钱的,所以才送于公公和几位大人,这是小的的一点儿心意。”
“你看你,何必这么客气呢,不过既然都是泰西的土特产,那咱也就收下了。”王公公没想到这一趟差事收了这么多油水,当真是喜不自胜,而那三位锦衣卫也是喜得眉开眼笑。
几位宫里来的得了刘仁玉的重礼,也不端什么架子了,跟刘仁玉说起话来越来越客气,到了后来,刘仁玉干脆管几位锦衣卫的人叫大哥,那几位锦衣卫则管刘仁玉叫贤弟。
场面其乐融融,非常温馨和睦,而除了这几位有些身份的人之外,刘仁玉特令手下跟这几位的从人也送上美味酒饭,还有红包银两若干。
那几个从人见自个儿的主子吃了肉,他们也喝到了汤,于是一时间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