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议论纷纷,对陈封口出狂言疑惑不已,又想知晓十年尘案如何昭示。张雍之在滕老爷行刑之时在一处阁楼远远观望,见被一孩儿莫名打断,很是不解。
李度心惊怒指陈封:“休叫乳臭未干小子胡说!来人,拿下!”众捕快再次上前,没有给陈封好说话的余地。
余下两个陈家武卫把陈封护在中间,拔出剑枪,誓与共同进退。众捕快重重围拦,纷纷拔出佩刀,“唰唰”刀声鸣,刀指陈封。
“大人何故不给小人明说?如有不对,再抓不迟。”陈封面对如此阵仗心里也有惊慌,但不能退让半分,依旧平静对待。
“信口雌黄!何给明说!”李度道,“捕快!”
“且慢!”开口却是正座看戏的蔡清,李度稍有迟疑,挥手示意捕快勿轻举妄动,退在一旁。“且让他如何说下去,说不出所以然,一并诛连,当场杀了。”蔡清一番话出,再次哗然,众乡窃窃私语。官命贵,民命贱,如今便是最好的解释。
陈封晓得,信步上前:“问十年尘案,为何如今翻出?恐是如今县官为了效绩,故意加害于滕老爷!”如此一番话,惊得满堂无声。纷纷叹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如此直言恐怕命不久矣。
李度斥怒:“竖子!乱嚼舌根!”
蔡清起了些兴致:“说下去。”
“谢大人给此机会。”陈封双手作拜,礼节要顾上。“前任县官殉职,小生不才,询问了年老的前辈才闻得一点风声。其一,当年县官在城南河浮尸,身上无外伤。其二,传谈有重宝在他身,于章县官殉职之后再无传闻。细想是引来杀身之祸,但贼人未曾抓到。于是积案,如今再谈实属有些蹊跷。”
李度辩道:“许多案子不是因未有头绪,十年二十年才得以昭雪?你又何知此案不与滕方天有关?”
陈封道:“我也不能辩。”
李度愈发阴冷,语气不和道:“如此就敢来闹刑场?知罪!来人!”捕快听令,再次举刀。
陈封拍手,众乡之中走出一人,中年,须少许白,头带束冠。走出向蔡清与李度跪拜叩头,立身道:“容小民说得几句。”
蔡清挥手允许。
“小人,章四鸣,是章三汝其弟,我前来证得我兄长之案错冤滕老爷!”
立时再哗然,纷纷议论章三汝之前不曾听过有其家眷,如今又一人前来鸣冤,不得不虑是否真有其事。“如何证得?”李度问。
“于八年前,才来得滕家县。听闻我兄长莫名浮尸,我就隐姓埋名收集证据。幸得滕老爷赏识,得一间米铺做掌柜。白日卖米,夜间收集证据。兄有一重宝,那是我们章家的传世宝!”章三鸣过激不已,身体簌簌发抖,目眼愤恨,双手握拳。“这是我兄长所书给我,字字是他所写。”章四鸣从怀中摸出旧纸呈上,捕快接过上交。
蔡清接过匆匆过了两眼,确认是家书一封。如不信,对照章三汝遗留证物可明辨。“是何重宝?”蔡清问,心也稍有惊疑。如不是身居要职,不伸民冤留下口实对往后仕途前程有阻,才不理会公愤民怨。
“夜明珠!”章四鸣重重咬字道。
言落,鸦雀无声。蔡清犹如当头喝棒,寒意从底直上,稍复清醒,揉太阳穴缓解。如不处理妥善,牢狱之灾无可避。
章四鸣再出惊涛之石:“是如今的恶霸,觊觎传世宝,杀害我兄长!是张雍之所为!如大人不能明察,小人难出恶气!”言罢重重叩头,直至头上渐显血迹。
蔡清挥手让章四鸣站起,心念怎么把烫手山芋送出去。“本官已晓得,暂停行刑,待审!”蔡清下令,站身欲退。陈封再次上前,拿出一封信呈上。“大人,有另一位大人差我把信交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