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一定非要销烟不可呢?
南笙公司只是给鸦片包装挂牌的,他们不生产鸦片,只是鸦片的搬运工,只要断掉他们的货源不就好了?
按照从金楼得到的情报,如今两广之地流通的中下等货,大多数都来自广塞种植,而上等货则是罗便臣带来的南洋货。
他们倾销地是统一的,所以只要潜入公司内,搞到他们的运输路线计划,然后通知多情率领花非花旧部,在路线上埋伏,干他娘的一炮。
抢来的货也不必销了,找路子运到国外还给洋人。
只是这样一来,多情去香江的计划可能要推迟了。
王琢正想着,忽然肩背生出感应,身体猛地一缩,一只向他肩膀拍来的手落了个空。
“有缘啊,这都能碰上。”
王琢转过头,发现跟他打招呼的就是刚才赌摊上见到的青年潮安。
王琢无奈道:“老兄,你跟着我什么指教?”
潮安到他对面坐下道:“不是我跟着你,而是你到我家喝茶了,这就叫缘分。”
远处煮茶的老板娘喊道:“安仔,起来端茶,还坐在那!”
“知道了!”潮安敷衍地回了句,转头继续和王琢聊天,“老板娘我妈。”
王琢不想和本地人牵扯过多,万一他东窗事发,很可能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便道:“你家凉茶效果不错,看你挺热气的,你多喝两碗吧。我走了。”
王琢要起身时,潮安从兜里取出一个布包放到桌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先别走,你的钱我给你拿回来了。”
王琢不由多看了潮安一眼,三十六大洋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面对这么多钱此人毫不动心,人品实属少见。
王琢道:“这个钱是横财,我这人一向喜欢散横财求平安,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潮安将钱袋往王琢面前一推:“多亏你我已经赚了三十几块。我郑潮安一向一是一二是二,不是我的钱我不会要,你拿走。如果你怕二目的人兜你,你就报我的名字,他们肯定会掂量掂量。”
王琢不想多事,拿起钱袋起身想走。
那边郑潮安的老母提着茶壶过来:“安仔,你的朋友啊?”
郑潮安道:“阿妈,这我刚认识的兄弟。”
郑母闻言笑道:“后生别急着走,这碗阿婶请你。”
郑母给王琢前面的碗倒上凉茶,道:“你一看就是正经做事的人。我家安仔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分。”
额……什么情况?大婶我跟你家安仔不熟啊。
王琢道:“阿婶你过奖了,我也就江湖上混口饭吃的。”
郑母道:“后生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一定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不像我家安仔,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游手好闲,不是赌钱就是打架。你替我说说他,好好找个正经工作,像他这样哪还有姑娘肯嫁给他啊?”
郑潮安生气道:“我赌博也没拿家里的钱啊?流氓过来要钱,哪次不是我摆平的?没有我你的茶摊能这么太平吗?每次都只会在我朋友面前数落我!”说罢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