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斯粒子，物理学认为的上帝粒子。

希格斯目光灼灼地看着虽显老态但精神铄金的谷郁南，谷郁南神秘地微笑着，没有回答他的疑惑。

“我能感觉到，他要醒过来了！他真的要醒过来了！”

突然，原本还稍微像个正常人的希格斯突然就像万蚁噬身般不断抽搐，谷郁南漠然地看着在病床上抓耳挠腮的希格斯，但他完全不担心希格斯会突然暴走疯掉。

在无数批几十年前培养的克隆胚胎中，他是实验数据最为良好的一个，其他的克隆体要不是得知真相后自尽身亡，又有的更有先天方面的生理或是心理疾病。

在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这些先天的生理、心理疾病都能在科技手段中修补。

但谷郁南看着那批弱小的婴孩摇了摇头，他要的是一个真正和李清都别无二致的克隆体，任何瑕疵都能成为巨大的缺陷。

于是在谷郁南的指示下，基金会抹杀了那群嗷嗷待哺的婴孩。

唯有他——希格斯，这个令谷郁南稍微满意的杰作，无论是那副疯疯癫癫的作风又或是如临深渊的蛇噬眼神都和李清都无二。

谷郁南看着眼前疯癫的希格斯，反光眼镜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我叫希格斯！对的！我叫希格斯！我才是上帝！我不是他的替代品！”

希格斯朝着谷郁南怒吼，他想挣脱病床的枷锁，他要自由地生活在阳光下。

虽然来来往往的医生以为给他看过镜子，但世界有如此之多反光的地方，每当他看着自己那种丑陋的面孔，他都会想到自己始终是别人的替代品。

真丑陋啊！想给他撕掉！

希格斯抓着自己的脸撕挠。

“为什么！他都要醒了！为什么还要创造我！”

希格斯继续向谷郁南怒吼。

谷郁南始终默不作声，他看着希格斯宛若看着闹剧，他想起来卡尔那家伙似乎有给自己老年生活养老的打算。

据说他是准备创造一个仿生人？

谷郁南摇了摇头，他们这些生在漩涡中的人，所留下的一切“子女”同样会在漩涡中心。

希格斯究竟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掀起多大的风浪，谷郁南不知道，如果他能把共同体掀个底朝天，那也是不错的。

但一想起来那端坐高堂之上的老家伙，他感觉似乎也不太可能。

希格斯似乎有些累了，他瘫软在病床上气喘吁吁，谷郁南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工具上。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临走之前眼镜反射下的余光看着希格斯。

“给了你名字就是最大的恩赐，不要不识好歹。”

老张……我倒要看看是你能先改革这世界，还是我先革了它的命。

谷郁南当然知道，想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拆掉重建这个世界不容易。

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世上终究要有人在黑暗深渊旁行走，恰如永夜之中，有人亲手点燃的那束火花一样。

因为他们还在往前，所以，终究会有人见证边缘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