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摄政王妃,谢景芷见了我都要行礼呢,我比她幸福,绝对比她幸福”
“王爷将来要登基的,我是要当皇后的人,佳丽三千也好,三宫六院也罢,我忍得下”
——
暗房
红茭到时,宋良娣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身上的衣裳看不出颜色,布满一道道血口子,头发凌乱像鸟窝,意识都有些模糊。
看清来人,她抓到救命稻草般爬过去。
“王妃,王妃来救我了吗?”
“没有”
红茭静静立在那,面无表情,连一丝怜悯也无,满眼鄙夷嫌弃。
“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王妃怎么救你?”
“三天之期已过,良娣主子败了就要认输,还是早些上路莫让主子记挂你”
“您放心,宋家会得到大笔抚恤银子,也会对外说您是暴病,这些事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全了您的身后名”
红茭放下一枚鹤顶红,悄然离去。
宋良娣艰难一点点爬过去,拿到瓶子,她哈哈大笑几声。
想到主子爷的态度,她举瓶正欲自饮。
门外传来一声响动,有下人行礼唤‘林良娣’。
“林氏?”
宋良娣眼眸通红,沾满血迹和灰尘的手死死抓住栏杆,手腕脚踝的铁链不停发出呼啦声,她一点点后退。
娇俏可人的倩影进来。
她动作优雅,衣着得体,乌黑青丝梳成双月发髻,戴着整套的景泰蓝嵌宝珠头面,衣裙是华丽的蜀锦,绣着遍地秋海棠,温柔华美,妖娆娇媚。
趁得她那张脸愈发楚楚动人,倾国倾城。
宋家士族出身,宋良娣也会几句诗。
此情此景她不禁吟出‘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词句。
太美了,连一个恨她入骨的女人都无法挪开眼珠,何况主子爷那等看重颜色的男人。
更别提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竟凭一己之力医好皇后娘娘的疑难杂症。
不得不承认,林良娣,她像被拂去蒙尘的明珠,开始逐渐散发光辉。
“你来了”
自愧不如,宋良娣一步步后退到墙角,呼啦一声坐到地上,满脸苦涩落泪绝望。
“你满意了?”
“看到我处处不如你,看到我死到临头,你满意了?”
“林夕梦,我曾也是家里的娇小姐,被父母呵护在掌心,父亲亲自教导我读书写字”
“资质愚钝,父亲从来没打骂过,反而更加耐心”
“我到底也读过《诗经》、《烈女传》、《楚辞》、《女则》、《古诗古词》,我相貌不差,又通掌家理事,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哈哈哈……”
像听到某种笑话,林夕梦咯咯笑个不停,眼角却有泪流出。
“你究竟在委屈什么啊?”
“同是后院人,你又在攀比些什么?”
“觉得我比你强是吗?,林夕梦嘲讽。
“也不看看你付出了什么”
不论是经历鬼门关的次数,还是身上的伤疤,还是竹箫院侧殿堆成山的医书古方,她宋抚秀有什么资格攀比。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