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别叫她说出不该说的东西来”,王湘君暴躁。
秋老虎本就厉害。
王爷又许久不来房中,身心都冒火,一点就着一说就炸。
红茭识趣退下。
王湘君烦躁扯了扯衣领,正巧成嬷嬷进来,神神秘秘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要出远门?!”
眼瞅着就要十五就要到了,王爷突然要出门,三天五天十天,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看王爷的心压根不在我这儿,分明是林氏那贱人……”
“王妃主子!”
成嬷嬷忙捂上她的嘴:“别瞎说,您才是王爷的结发妻子,林良娣不过一罪臣之女,她没资格和您计较什么?”
“人人都这么说,可人人都知道她过得舒坦”
“这也是皇后娘娘的缘故,王爷身为摄政王,总不好明着过河拆桥”
“那我怎么办?宋氏不中用,后院竟没人压制得了她,就让她这么逍遥自在下去?”
若在王家,这种狐媚祸水母亲早就动手发卖。
若是别的侍妾,也可以或打或杀,偏偏这个林夕梦,仗着治好皇后凤体的功劳,竟一时奈何不得。
成嬷嬷递上冰碗,轻轻摇着扇子替她顺气。
“王妃娘娘,您做什么和一個妾室计较,她在能耐也是罪臣之女,说句不好听了,就算您哪一日没了她都没扶正的机会,她碍不着咱们什么?”
“可她碍着主子爷的心了!”
“自打她身子好起来,主子爷多久没来过我这儿,多久没有……”
戛然而止。
王湘君面红耳赤垂手,烦躁撕扯手中的帕子。
还有更多难掩之瘾无法诉说。
比如深夜孤枕难眠,比如身体总是燥热难耐,心情总是火急火燎,皮肤暗沉色斑,睡眠不好,眼下一片乌青。
她还是新婚,并无子嗣,这就要失宠?
想想谢景芷和郑驸马何等恩爱,眼瞅着人家小两口变四口,她还在与小妾争宠。
“善国公家的郑公子是不是没纳妾,据说连房里丫头都被打发了,用的都是公主带出来的太监或小厮”
“稍稍细致些的活儿尽数交给三十五岁往上的姑姑”
也就是说,郑驸马周围连个适龄女人都没,更别提什么小妾。
“大盛朝确实有驸马不纳妾的传统”
“公主就是公主,果然嫁的好不如生得好”
王湘君或哭或笑,时而嘲讽时而嫉妒,一双略带三角的眼眸愈发刻薄。
成嬷嬷闭目,果然来了。
她是过来人,知道王妃性情大变是为什么。
“王爷只是公务繁忙,您看看侍寝记录,林氏也许久没侍寝,不是您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为什么不是,嬷嬷你别骗我,我瞧着根本就是……”
成嬷嬷:“……”
当晚
趁着夜深人静,成嬷嬷来到王湘君床前,神神秘秘拿出一个包袱和一本图册,磕磕绊绊。
“高门大院的妇人有苦说不出,绝非一家两家,这是奴婢搜罗的法子,您将就些,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成嬷嬷离开,留下王湘君目瞪口呆。
她看了看物件,不懂,翻开册子,脸颊骤然通红。
百般羞赫过后,她左手提起册子,右手举起物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