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个月还没了。
凶手是谁不知道,但绝不是吴氏那么简单,王府里还有更厉害的人。
会是谁呢?
“赵嬷嬷呢?”
“已经回家养老了,但……”
赵家应该不会让她好过的,一个陪嫁出去的嬷嬷,连主子都被休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赵良娣闭上眼。
“是我败了,我认赌服输,谁都不怨”
满满一口黑血吐出来,赵良娣疲惫闭上眼,胸口急促起伏着,呼吸声凌乱不稳。
“主子,您还有什么可交待的?”
“我想知道,是不是林氏让你来的?”
“是”云香泣不成声,眼睛都快肿了。
赵良娣失落闭上眼,几滴浑浊的泪顺着眼角流下。
“可悲,实在是太可悲了”
“到头来,居然是林氏那个贱人还记得我”
“殿下他……”
话音未落,手就低垂下来。
明媚灿烂的初夏骄阳里,一朵娇媚的花骤然陨落,留在人世间的只有云香一人的哭声。
殿下?
那个风流倜傥潇洒无比的楚王殿下,他明天就要娶正妃,他怎么可能会来看这么一个被休的女人。
云香伤心欲绝。
想想回去也是继续刷恭桶。
每天活在屎尿的恶心气味里,没有希望没有明天,还不如一头碰死,也算解脱了。
“嘭!”
剧烈一声响,血浆崩裂,又一朵鲜花离世。
——
得知消息,林夕梦愣怔了好一会儿。
望向锦兰苑的方向许久没说话。
什么心情呢?
拼尽全力打了很久的小boss都没斗下来,却被个还没到来的大boss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了。
未来,还要与那大boss面对面生活。
林夕梦心情很不美丽,总觉得今年的春光里头这点儿黑,运气也愈发倒霉。
“不知道,未来我会怎么死呢”
“别说胡话,您是良人……”
安慰的话连青青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干脆不再说。
“大贵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都不回来了”
大贵被前院调走帮忙,至少明天成亲礼结束之前都不会再回来,竹箫院只剩下主仆三人。
“把门窗关紧,今天早点儿睡吧”
青青应了一声,和紫荆二人准备着。
洗漱好躺床上盖上薄被,林夕梦突然感慨了一声。
“云香那丫头实在可惜,我还说过了这阵儿消停了,把她嫁出去呢,傻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就要寻死呢”
青青:“……”
“咱们还是顾好自己吧”
林夕梦想想也是,遂闭上眼。
和每一天入睡前一样,林夕梦照旧回忆一遍北疆的处境,算计着那里还有多少骨肉至亲,还有弟弟妹妹要找。
想摆脱这种无力还击的状态,只能拼了命的往上爬。
别说正妃,就是皇帝来了也得爬。
——
同一时间,前院书房灯光大亮,下人进进出出。
所有人都以为殿下正亲自预备明日的成亲礼,连夜交待规矩事项。
但其实,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管事坐镇,时不时发些对牌记记账。
真正的谢辰瑜,在王府的地牢里。
这里关着一个老婆子,约莫五六十岁,穿着粗麻布衣,手上和脸上都是伤疤,像癞蛤蟆背上的皮一样疙疙瘩瘩。
“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十几年前,来宫里给一位柏妃娘娘接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