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你又怎会与黄百吉为伍,将他收至门下!是不是还要许他一個前程,你可知道他犯下多少罪孽!”
“黄百吉之罪,何如燕荣?”
裴秀惊疑道:
“你说什么!”
崔澈面色平静,他重复道:
“我是问,黄百吉之罪孽,比之燕荣又如何。”
“自是不及燕荣万一。”
裴秀不假思索道。
崔澈神情郑重:
“我此来,除赈灾、防疫、杀人以外,第四件事便是要为青、胶、光、莒四州百姓除了这一大害!”
青州总管府下辖青、胶、光、莒四州,燕荣本人也按照惯例,身兼总管府所在州的刺史一职,即青州刺史。
裴秀脑子不如崔澈灵光,却也不是痴愚之辈,他立马察觉了崔澈的意图,自己这表弟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阿澈,你莫非是想...”
崔澈颔首道:
“不错!青州总管,彼可取而代之!”
裴秀还是不解:
“可这与你放过黄百吉又有什么关系?”
“易求无价之宝,难得可用之人,黄百吉再不济,也能主百里之地,日后就任青州总管,他若多行不义,我自当严惩,若能改过自新,便是我治理青州的助力。”
崔澈言语间已经将自己当作了青州总管。
裴秀并不怀疑崔澈能否扳倒燕荣,以及事后是否能够如愿顶替对方,坐上青州总管之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表弟的能力。
“当日我问你打算如何应对燕荣,你为何骗我?”
裴秀不满道。
“那时文蔚就在身旁,这些话又岂能说与你我之外第三人,况且我若真有心与燕荣虚与委蛇,便不会直奔祝阿救济,而是应该先往东阳拜谒。”
崔澈笑道。
自从得知自己受任河南慰抚大使,将要前往青州等地赈济灾民,崔澈就已经把目光瞄上了青州总管之位。
这些年来,他四处奔走,如无根浮萍,也是时候该寻一块根据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当然,如今能有资格谋求总管之任,也多亏了前些年的辛苦奔波。
“阿澈,只要能为青州百姓除此大害,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崔澈也不跟裴秀客套,他当即接话道: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表兄亲自走一趟,只是与燕荣无关,还请表兄渡过济水,往历城县(今山东济南)为我征辟一人。”
裴秀打趣道:
“现在倒是喊起了表兄,先前不是还在唤我裴韶才么。”
崔澈辩驳道:
“那是你冤枉我要与人结党营私,宽纵罪恶在先。”
“好罢,是我有错在先,此番你要征辟的是哪位贤士?”
裴秀好奇道。
崔澈道出那人身份:
“前齐咸阳王幕府录事参军,秦爱,秦季养。”
裴秀闻言,犯难道:
“我听闻那秦爱自前齐灭亡,便告归乡里,只怕轻易请不动他。”
崔澈却满不在乎:
“莪予你三百骑,就算是绑,也得给我将他一家大小全给绑来,包括他那独子,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