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小人上次并未犯错,却受了鞭打,你说是记在账上,等下次小人犯了错,两相抵消,今日还请家主饶过小人。”
王喜胆战心惊道。
他前些时日被带刺的藤条打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屁股上的伤结了疤,不曾想今日却犯了错,失手打碎了府里一个茶杯。
“还敢与我斤斤计较!”
燕荣怒极,一脚将王喜踹翻,冷哼道:
“你无罪,我尚且要打你,如今你犯了错,我岂不是更应该狠狠责罚!来人!拿藤条来,挑根刺多的!”
王喜闻言,如丧考妣。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当随从的,也怕跟错了主子。
给燕荣取藤条那人再是同情王喜,也依照吩咐,取了一根满是尖刺的藤条。
跟了燕荣这样的主子,人人自危,谁不是小心奉承,唯恐惹了燕荣不快。
前些时日,只是为了试试藤条的威力,就能把王喜打得皮开肉绽,惹了他不快,后果可想而知。
王喜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后整个人完全没了声响。
“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燕荣吩咐道,他对鞭尸可没有兴趣。
折磨人是一个互动的过程,自己使了力,对方就得有反馈,反馈的声响越大,燕荣就越是兴奋,下手也越重,对方吃痛,叫喊声也就更大。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有随从探了王喜的鼻息,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燕荣不悦道:
“拿水将他泼醒,今日还未尽兴,怎能草草了事。”
燕荣平时鞭打随从,动辄就是上千下,今日才打了一百多鞭,哪够他畅意胸怀。
一桶凉水当头浇下,王喜悠悠醒转,眼看燕荣还要继续,王喜肝胆俱丧。
要搁在平日,他也能挺过一千多下,但凡是燕荣手下的随从,哪个不是铜皮铁骨,大家都是这样被打出来的。
但他旧伤还没好全,燕荣又拿满是荆棘的藤条当刑具,这要真打满一千鞭,只怕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王喜涕流横流,苦苦哀求道:
“家主,小人旧伤未愈,真的吃不住了,你若将小人打死了,岂不是少了一个出气的奴仆,不如留了小人性命,今后再为家主试验刑具。”
燕荣一回事,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可剩下那九百多鞭总得有个着落,他将目光移向其余随从。
有机灵之人赶紧祸水东引:
“家主,依小人之见,不如出府游玩,小人听说齐郡赵长史新纳了一房小妾,此前家主往赵长史府上住了一宿,事后不是还称赞过其夫人么,今日便让赵长史的妻妾一同侍奉家主,岂不美哉!”
“哦!那姓赵的悄悄纳了妾?直娘贼!居然没请我吃喜酒,走走走!随我去看一看他那新妾模样。”
燕荣立即来了兴致,顾不得责罚随从,便要去赵长史家中。
至于剩下的九百鞭子也没忘,等会就让那赵长史受了,谁让他纳了妾,也不主动告诉自己。
这分明是不把燕某人当兄弟,必须得出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