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倒是欠了我一份情,这样罢,明日正值休沐,你得请我吃酒。”
崔澈却面有难色:
“此前我早与同窗杨玄感、窦文蔚二人有约...”
杨广却满不在乎道:
“那便一同唤来吃酒,此前这二人常为你来向我请求,之后又冒险庇护你的表兄,这等仗义之人,英亦心存好感。”
事实证明,人不一定都能在朋友落难时施以援手,但都愿意与不吝雪中送炭之人相交。
崔澈并没有一口答应,他要先问过了杨玄感与窦威。
但其实真要问了,杨玄感与窦威也会答应下来,只是一起吃顿酒而已,并不会因此被划归杨广一党,如今还未篡国,就盘算着夺嫡站队,属实早了点。
不过杨广也算给足了脸面,与崔澈说热闹也好,二人独处也罢,所为,不过是要与他吃酒玩乐,杨玄感与窦威是否出席,并不重要。
与崔澈约定好后,杨广拿了《平陈策》便去了太后寝宫,两大演技派的切磋暂且告一段落。
为何说是两位演技派,只因杨坚还不够资格与二人相提并论。
崔澈且不说,对比杨广在做晋王与皇帝时期的作为,很难不让人为他颁个影帝奖杯。
太后寝宫,杨丽华看罢策文,又被杨广讨了去,他也好奇得很。
杨广读得认真,浑然没注意到杨丽华神情有异。
杨丽华仿佛看到一名满腹才华的少年郎,在昏暗的牢房里,借着月光奋笔疾书,穷尽自己的才思,终于得了《平陈策》,最终死里求活。
“此盖世雄文,恨不得与天下人共赏!”
杨广的惊叹声让杨丽华回过神来,她好奇道:
“阿摐,我先前听你说起那崔子澄六七岁的年纪,便有《咏鹅》、《辞母》,可如今数年下来,却未有新作,这又是为何?”
“这些年子澄在书院埋首苦读,若是分心诗歌,又怎会有如此雄文。”
杨广所言颇有道理,杨丽华深以为然,只是遗憾道:
“学业固然紧要,偶尔写诗也并非不务正业。”
杨丽华只是随口一说,杨广却记在了心中,拿回了《平陈策》,送回记室的时候,强逼着崔澈写一首诗出来。
“子澄,今日你要不给個交待,我就不走了!”
在一众书吏目瞪口呆下,杨广一屁股坐在了崔澈的位子上,嚷道。
崔澈赶紧让书吏们回避,无奈道:
“写诗自是不成问题,但你总得给我出个题。”
杨广这才醒悟过来,只顾着催促,却忘了告诉他写什么。
“便为我阿姊写一首诗。”
崔澈听说是要写给自己未来岳母,当即打起了精神。。
铺开纸张,稍作沉思,便提笔写下一首《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既是写给杨丽华,便不能往艳了抄,李白这首恰到好处。
说不得杨丽华见了这诗,便认准了他这个女婿。
国公之位,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