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白裘!”
“第一次见,可惜看不清楚。”
“毛色如雪,果如《史记》所传!”
听到周遭的赞美之词,蹋顿一脸得意,他可是下了血本。
狐白裘之所以名贵,是因为它只用狐狸腋下的毛发制成,这种狐毛轻薄缓和,成裘数量极其稀少。
如果说狐裘价值千金只是夸张赞美之词,那狐白裘可是真的可以价值千金,哪怕不是出自善制狐裘的乌丸人之手。
袁绍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狐裘,对着远方的袁熙道:“显奕,你后日大婚,这袍子为父就送你们了。”
侍者抱着裘袍送给袁熙。
袁熙和身旁的中年美妇受宠若惊,一齐起身拜谢,“谢大将军,谢乌桓大人。”
蹋顿哈哈一笑,恭敬站在袁绍面前。
袁绍忽然叹了口气,看了眼袁尚,又转头看了眼袁谭,眉头微蹙,对着袁谭身旁的陈琳道:“孔璋,由你代笔上表朝廷,表乌王蹋顿、峭王苏仆延、汗鲁王乌延,三人皆为东胡单于。”
“三个单于?”起身的陈琳失声道。
“父亲!”袁谭大惊起身,瞪着袁绍,满脸不可思议。
是自己让父亲表奏蹋顿为东胡单于的,他也同意,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方式。
袁绍冷脸看着袁谭,不容置疑道:“坐下!”
袁谭喘着粗气,浑身发抖,父子对视片刻,咬牙跪坐下去。
陈琳擦了擦汗,行礼回了声“唯”,恭恭敬敬陪坐在袁谭身边,小声安慰着什么。
蹋顿也是呆若木鸡,不知道袁绍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乌丸内分无数部落,远比匈奴还要松散,其中以辽西丘立居、山谷难楼、辽东苏仆延和右北平乌延四部人马最大。
但四部也无法完全掌控下属的诸多小部落,多数时候会投票决策,类似选举。
后来丘立居身死,儿子从楼年幼,所以作为侄子的蹋顿继承了辽西乌桓。
他为人骁勇善战,又重用汉人学习礼法,处事公道有理有据,令人心归附。
即使难、苏、乌三人不愿屈居人下,但也架不住下属各个小部心向辽西。
最终蹋顿统一乌桓,成为名副其实的“乌桓大人”。
今天作为蹋顿副手的汗鲁王乌延闻言大喜,起身上前与蹋顿并立,激动叩拜道:“谢大将军,我乌延绝不辜负大将军,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袁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盯着失魂落魄的蹋顿。
蹋顿面容扭曲,神色变幻,最后咬牙抱拳,转身回去座位。
袁绍眉头微蹙,又看向袁尚,冷声道:“蹋顿娶了你的从妹,也就是咱们自家人,今晚你且设宴好生款待,若是为父有空,也会过去。”
袁尚大喜,起身道:“谢父亲,显甫定会照顾好······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