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没有接话。
这个话题比较危险,多说多错,少说为妙。
齐九继续说:“桑烟,收收心,也看看我,嗯?”
桑烟听了,啪一下放下筷子,没了胃口。
她很生气,腾得站起来,骂道:“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杀了江刻!还有脸让我同你好?”
如果他拿江刻威胁她,或许她会妥协。
可他杀了江刻。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刻。
他的鲜血溅在她脸上的痛灼感。
“在狮群的社会规则中,每当新的狮王诞生,为了霸占雌狮,就会杀掉雌狮的孩子。”
他的话中深意是——不论出于怎样的目的,他都会杀掉江刻。
桑烟听得出来,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是畜/生!”
齐九捏着筷子,冷了脸:“你在激怒一个畜/生,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他认可动物的兽性,也觉得人应该有兽性,所以并不觉得桑烟在辱骂他。
他的生气源于她的拒绝。
桑烟觉得他在威胁自己,但看多了他这样的威胁,并不害怕:“你死心吧。你若敢碰我,只会得到一具尸体。如果你只求一次,你可以试试。”
齐九是个敢于冒险的人。
动不动桑烟,动了之后能不能保证她活下来,就是一次冒险。
但他纠结这些天,还是没展开行动。
动心果然会让人心软。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齐九看向门外:“进来。”
进来的人是韩沉。
他面容严肃,双手一拜,沉声道:“九爷,普罗王派人来请。”
普罗王是齐九扶植的傀儡国王。
多年来,他行事小心翼翼,对齐九恭敬有加,做的相当称职。
齐九也很看重他。
对于他派人来请,也很上心。
“我刚回来,都善向来有分寸,如果没事,不会派人来请。”
他思量间,站起身:“走吧。去王宫一趟。”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桑烟,随后,二话不说,把她拽走了。
“你干什么?”
桑烟烦得很,想甩他的手,没成功。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他牵着她的手,出了客栈。
客栈外
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马车两旁各一队持着兵器的高大卫兵。
估摸有二十人。
这阵仗倒不像是来“请”人的。
桑烟扫一遍,估摸着齐九跟普罗王的关系——如果他们的关系微妙些,未必没有她发挥的空间。
正想着,身体一轻,就被齐九抱上了马车。
她很讨厌跟他有身体接触,一到马车内,就离他远远的。
齐九看着两人分隔的距离,没说什么,垂眸思量着普罗王找他的原因。
天色黑沉。
桑烟撩开车帘,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外面陌生的建筑,不是大贺的木质建筑,更多是石质建筑,这种石质建筑厚重而高大,显出一股刚硬强劲的气派来。
就像那些高大壮硕的卫兵。
充满攻击性。
齐九要借这里杀贺赢。
她一想到这个,就心神不宁。
“都善曾是个乞丐,饿出了点毛病。”
齐九忽然出声,且直呼普罗王的名字,是居高临下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