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尽头是一面石墙,墙上斜倚着一把梯子。
经过刚才的事,楚寒衣对梯子有种莫名的发怵感,好在这是一把黄铜所制的梯子,不可能藏有毒针。
纵然有针,楚寒衣也顾不了许多,因为过度的缺氧已使得他的脑袋开始发沉。
楚寒衣奋力游了过去,顺着梯子向上爬去。
从潭水中冒出头后,楚寒衣大口吸着空气,将要混沌的神志缓缓清醒,心中顿起死里逃生之感。
休息了片刻,楚寒衣仰首望去——只见这铜梯高高兀立,扶摇直上,他心里暗喜,这应该便是通往出口之路。
一敛心神,他继续顺梯而上。
大约攀了一柱香的时间,楚寒衣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了一道门,一道雕工精细的木门。
门是虚掩的,主人似早知道有访客会到。
楚寒衣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片亮灿灿、明晃晃的光华。
只见四周石壁和地板全用黄色锦缎铺就。屋子两边各设有八张剔红夔龙捧寿纹宝座,中间则是一张黑漆描金雕螭案,案上放着一鼎缀满了珠宝翡翠的美人觚,边上一字排开,共放了十八颗鸡蛋大的宝石。
屋内陈设富丽堂皇,但最为醒目的则是右边放置着的一张巨大的镶玉牙床,淡紫色的帐幔,纱幔垂地。
“你终究没让我失望,不知我的青衣坊可还入得眼去?”
熟悉的燕语莺声中,紫色纱幔缓缓拉开。只见榻上斜倚着一个**的女子,雾鬓风鬟,香温玉软,正是花无艳。
此刻她已褪去了衣物,身上仅披着一层薄纱,纱下竟什么都没有穿,烛光下,玲珑有致的**隐隐可见。
花无艳的身旁还坐着七八个**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有的替她捶背,有的替她捏脚,每一个都干干净净,清秀斯文,脸上带着恭敬小心的表情。
楚寒衣心中寻思道:“原来青衣坊竟位于悬崖峭壁之中,花无艳的心思果然非常人可比。”
他目光一一瞬过那些服侍花无艳的男子,目光定在其中的三人面上,心头微有诧异,这三人的面貌并不陌生。
那便是青城剑客余秋雨,铁画银勾欧冶子,龙蛇飞动贺峥嵘。
这三人都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年轻剑客,也是他初战江湖首先找上的三个对手。
这三人在武林中的盛名固然不能与玉临风相比,但甘愿沦为花无艳的面首,实在令楚寒衣人匪夷所思。
他不动声色,为免显得突兀,目光便又在其余人脸上各扫了一圈。这些人他虽然不认识,但相信以花无艳的品味,想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余秋雨等三人也在观察楚寒衣,当日他们一招之差败给鬼马黑驹,却没有见过鬼影面具下的容貌,否则此刻他们只怕是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楚寒衣微微一笑:“暖马轻裘,宝珠美人,安乐窝也。”
花无艳含笑道:“既然如此,少侠可以此多住些时日,让小女子一尽地主之谊。”
蓦然,她笑容一敛,反手一掌掴在余秋雨面上,喝道:“没看到有客人来吗,还不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