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揺是个急性子,催促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楚寒衣道:“花无艳惯用毒药,烦请梅君搜她身上,看是否藏有害人之物。只要喂她服下,谅她也不敢弄断藤梯,否则她自己也会被困于此而毒发身亡。”
秋月揺依言行事,果然从花无艳身上搜出一个紫色水晶瓶。
她将瓶身倒置于手心,从瓶口处滚出五粒黑色药丸。
楚寒衣取了其中一颗,交到妙回春手上:“夫子可识得这是何物?”
妙回春将药丸放到鼻下一探,白眉一凛:“此物名叫‘刹那芳华’,虽不会致死,但吃了此药之人,过一日便如常人过一年,所谓红颜易老,韶华将逝,因此得名。”
话音甫落,?沧笙突然面色大变,双刀将花无艳逼至壁角,一双绯瞳因愤怒而沁出血来:“你说此药可暂保胭脂心脉,因此骗我喂她服下,原来你竟是要毁去她的容貌,好毒的妇人。”
盛怒之下,?沧笙一把抓过秋月揺手上的药丸,逼迫她把余下四颗药都吃了下去。
花无艳似已吓得疯魔,整个人像是秋风中的落叶,簌簌地抖个不停。
秋月揺拊掌称快:“妖妇平日里惯用毒计害人,这下自食其果,真是恶有恶报。”
花无艳眸中泪光莹莹,凄然道:“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算不得武林豪杰。”
楚寒衣道:“与你这样的‘弱女子’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若不小心谨慎些,只怕尸骨无存。”
花无艳目光转向?沧笙,柔声哀求:“沧笙,我知道错了。待我们回到青衣坊,我愿意交出‘刹那芳华’的解药,也愿意替胭脂妹妹解去‘鸩羽流光’之毒。”
?沧笙见惯了她的巧言令色,只以冷笑作答,转身向楚寒衣道:“我来的时候便是从这藤梯下来的,那就由我第一个上去吧。”
话音甫落,他纵身一跃,第一个攀持藤梯而上。
众人瞧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就在此时,却骤然听得?沧笙一声惨叫,身子直直坠了下来,在众人的眼前摔得脑浆迸裂,身子成了肉饼。
众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花无艳的脸更是煞白如纸,凄厉呼叫:“沧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正要扑过去,手臂已被秋月摇抓住,厉喝道:“你这毒妇,不相干的人要杀,有利可图之人要杀,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要杀。”
花无艳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凄然道:“我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杀他。这藤梯我已攀过不知多少回,这次为何偏偏出了问题。莫非……”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含泪接口:“莫非是沧笙旧病复发,因此才抓不住梯子掉了下来。”
花无艳哭得凄凄切切,好似?沧笙的未亡人一般。
楚寒衣上前,见?沧笙满身血污平趴在地上,脑袋却转到了背后,两个眼珠从眼眶中凸出,死状甚是恐怖。
楚寒衣轻叹一声,心中忖道:“此人最厉害的杀招就是砍人脖子,想不到自己也受此极刑。”
唏嘘之后,他俯首查看,见?沧笙双手掌心微微发黑,虎口处竟有十余个针尖小孔,小孔亦是发黑,顿时心下了然。
他霍然回首,冷声道:“他是中毒针才掉下悬崖的。”
花无艳抬起泪眼,惊呼道:“啊,是谁向沧笙施的毒针?”
楚寒衣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字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