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路都有保镖护送，”李裹儿说，“可是昨天在林子里遇到了一头母熊，我保镖掩护我先走……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继续道：“我不识路，就一直向前跑啊跑。再后来想回去看看也找不着路了，之后就遇到了他。”

她用手指了指公输零，“他答应了带我一起的。”

公输零重重地点头：“对，阿丑姐。我已经答应她了，老爹说过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我说过，”黄月英道，“你只当是逃命，带的东西越少越好。”

李裹儿赶紧说道：“放心吧，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才不会扯你们后腿呢！”

“但愿如此。”黄月英道。

“你同意了，阿丑姐？！”公输零一阵欢呼，若不是吃得太饱早就雀跃起来了。

“谢谢你。”李裹儿也喜上眉梢。

这时，小伙计捧着把算盘从里面转了出来，边拨边说：“盐水，干馍馍，两间房，牛肉，粥……”

“总共是五个银币！”小伙计笑容满面，“本店只接受现金支付，概不赊账！”

“银币？”公输零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钱袋子，摇头问黄月英，“阿丑姐，我没有银币，你有吗？”

“车上有，我去取。”黄月英说着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挺着肚子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李裹儿回房间提上了自己的包袱，再下楼时就听见黄月英在屋外喊道：“卤蛋，过来拿！”

公输零走出去，伸手要钱，只见黄月英坐在马车驾驶位上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腕子上已经套上了法力带。

公输零正要发问时，黄月英低头轻声说：“钱在车里，去拿吧！”

公输零“嗷”了一声，翻身上车。

李裹儿见情形不对，三两步也跟着跳了上去，她本就没吃早饭，身轻如燕，在黄月英关上车门的那一霎闪进了车厢。

“卤蛋，姐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疾走模式。”

语毕，黄月英按下了红色按钮。

小伙计反应了过来，算盘一扔，冲出去，伸直了双手手，就要攀上马车时，“嗖——”地一声，面前已空无一物。

往前一看，马车已飞奔而去，远在百米之外。

他大喊一声“站住！”追了上去，跑不过五十步，连马车的影儿都看不见了。他脚一跺，转身冲回店里，扯开嗓子开喊：“老板！客人跑路了！”

半晌无人回应，他一跺脚，又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正午时分，消失的马车停在了江边。

公输零推开车门，这一次他没有晕车，反而全程和李裹儿抢着从之前钻的那个小孔里往外看，只见车外的景物，草、木、树、屋，肉眼所见的一切景物全都成了一条条线向后急速流走，快若闪电。

公输零兴奋得叫了起来，下车后都还飘着，他问黄月英：“阿丑姐，阿丑姐！这真的是疾走吗？你不是说疾走不容易控制，而且对车损耗很大吗？”

黄月英取下法力带，腕子黝黑的皮肤上被勒出了一圈印子，她淡定地说：“那是对于你——法力值一般的人来讲。”

“怎么说？”公输零完全不介意对他“法力值一般”的定位，“意思是只要法力值充足就能做到？”

“法力值是一个，”黄月英道，“但仅仅是法力值充足的话，也和你昨日的疾走状态无二，只是更持久罢了。所以还得运用另一种法术，我也是方才启动那一刻才想到的——改变物体的重力，让车厢变轻，木马不就跑得更快？”

“还有这种操作？”公输零大跌眼镜，“合计你这是头一回试验？”

黄月英颔首道：“没错，我打算给这种新模式起一个名字——‘疾跑’。”

“哇！”公输零双眼冒着星星，“酷！太酷了！”

“改变物体的重力？这种法术你从哪里习来的？”李裹儿一直静静地听着姐弟俩的对话，这时才插了一句。

“这还需要学吗？”公输零想起了早间与黄月英的对话，抢先一步答道，“对阿丑姐来讲这只是想当然的事。”

“不对，”李裹儿没有被“想当然”说服，“有关重力的法术想当复杂，而且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

“六年前我在一本魔道古籍上看到过，复杂倒不至于，运用原理也很简单。”黄月英如是说。

“真哒？”公输零兴致勃勃道，“阿丑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成，”黄月英语气十分平缓，“可以分五步走，首先balabalabala……；其次balabalabalap……；然后balabalabala……;紧接着balabalabala……;最后balabalabala……”

“阿丑姐，我去抓两条鱼烤来吃。”公输零微笑着一把脱掉上衣，跳入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