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箬言表示理解,上楼等待张原朴去办事。
张原朴看着背上扛着比自己沉重数十倍的公子背影,咬了咬牙,走向老孟家,来到孟家门口,这位一向温和健谈的老人竟是犹豫了起来。
“张爷爷,你老人家在这儿干什么?酒馆打烊了?你不舒服吗?”满脸春光的孟姓年轻人走到老人身边,问道。
老人从怀中拿出几乎是自己一半家当的十两银子,硬是塞给了推辞着不要的孟姓青年,像是个怕自家孩子在媳妇面前丢脸一样,说道:“给她买件老衣裳,置办几件首饰,男人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心上人。”
孟姓青年愣了愣,眼前的老先生,似乎眼里少了些以往有的神采,在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张原朴已经走远。
老人的背影融进了长安城街道中。
说不出的写意,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苦。
清晨时分,一辆马车缓缓走过烽火城的护城河,马车后头,有着两百身穿黑甲的魁梧将士。
本来想坐在马车里头专心研究学问的皇普东华看了一眼绷着脸挥斥马鞭的司空雨铭,前者张了张嘴,想要进到根本没人坐的马车车厢里头,却被后者眼中不经意就露出的森然眼神惊得不敢说话。
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林夕尘,皇普东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子算是信了你的邪,要是没能学到什么东西,就拿笔戳死你,拿书本拍死你。”
一边说着,这个气态举止超然物外的少年张牙舞爪,却不敢开口出声,生怕被冷冰冰的司空雨铭看见了,指不定还得被后者拿一杆铁枪在自己身上开几个窟窿呢。
想到这,皇普东华就连小动作都不敢做了,他两手都安分地搭在了马绳上,活像一个不谙世事,规规矩矩的清秀少年。
司空雨铭瞥了这个公子极为看重的读书人一眼,淡然问道:“有把握吗?”
“啊?我?我没有。”皇普东华愣了愣,用修长的手指着自己,嘿嘿笑道。
林夕尘也乐得落井下石,笑道:“没有个屁,真要没有,那就给我爬着回去。”
“有有有,我有把握还不行吗?”皇普东华看着嘿嘿笑着围上来想要把自己脱下战马的噬魂军将士,急忙摆手说道。
司空雨铭呵呵一笑,问道:“哪来的把握?”
皇普东华想了想,用手遮住刚从东方升起的太阳所挥洒出的璀璨金光,说道:“老子十几年圣贤书白读了不成?连一个糟老头子都搞不定?”
数个时辰之后,路过烽火城或者居住在内的居民只要抬头,便可以看见一名少年自烽火城飞出,衣衫被凌厉刀气割得稀碎,骨头也被一名怒目老者隔空抬手拍断了十二根有余。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此刻,少年口上说的话,被那名“糟老头子”以大神通手段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