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东烽火城,城中多有枝干繁杂的树木,北边驻扎着一眼望不尽的战马将士居住的营地,而就在与北边如同隔世的安稳南边,有一名打铁老头正在树下休憩。
听从君箬言指示来到烽火城的皇普东华正站在老头边上,看着老头饶有兴致地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高老先生”皇普东华抿着嘴唇,良久过后,才开口说道,“听公子说你是练刀的。”
“那又如何?”老人一只手拉住垂下来的树枝,没好气地说道,“你口中的公子,就是君箬言吧?小崽子居然不亲自来见我,真是有出息了。”
“这么说,前辈还真是练刀的了。”皇普东华想起了那个为他染上风寒的女子,涨红着脸说道,“我想练刀。”
“就你这瘦胳膊瘦腿的,只适合写字。”老人上下打量着皇普东华,轻笑道,“再说了,你能有那崽子一半的决心吗?”
皇普东华看着老人拉扯着枝干的古木,那是早已枯萎的老树,而就在不远处,仍是有几只麻雀朝着这棵古木飞来。
“看那群鸟,是不是饥肠辘辘到失去理智了?”老人指着慢悠悠飞来的麻雀,笑道,“终日为吃食奔波,就是他们的宿命。”
皇普东华呵呵一笑,说道:“哪里失去理智了?它们不是正朝着一棵开着花的树飞来吗?”
“开着花吗?”老人望向早已枯萎半年的古木,反问道。
老人随手松开树枝,笑道:“小子,练刀不止看根骨心志,也不止看悍不畏死的性格,更重要的,其实是你写字作词,会否植树栽花?”
皇普东华天性聪慧,但也不明白老人讲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纳闷地点点头。
“你会疑惑,这就对了。说明你学不来刀,更入不了一品境界。”老人摆摆手,示意皇普东华离开,没好气地说道,“你目光放得太远,不正的心思太多了,虽说这些狗屁心思放在谋略上,是极好的,但是放在学武上,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皇普东华点头就走。
“不过学会放眼当下,可能对你以后谋划也有好处。”老人看着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的少年,轻声自言自语道。
隔天,皇普东华又来到老人身旁,毫不客气地就蹲了下来,看着老人一锤一锤地用心打铁。
老人瞥了一眼认真盯着自己打铁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说道:“想通了?”
少年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与君箬言第一次练剑时如出一辙。
“持刀三个时辰,坚持不了就算了。”老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继续埋头打铁。
皇普东华在老人的打铁铺里晃了一圈,才认定那把长得剑不像剑,刀不像刀的木刀,略微提量了几下,发现这把木刀居然有十来斤重。
“实心的。”老人看着疑惑的皇普东华,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