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正亮,黄红色的泥土混杂在略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中。
上官寒漾的手停在君箬言的胸前,只差一寸,他便可以将这个被列在江湖暗杀榜三年不死的少年杀死。
上官寒漾恍然说道:“看样子你果然和你爹不一样。”
在上官寒漾被护体内力萦绕的拳头前,有十九根细长银针悬停。
君箬言嘿嘿抬头,咧嘴笑道:“要杀我?除非你们能把整个江湖都搬来!”
整个江湖?
这个不到及冠的毛头小子难不成不知道江湖的水有多深多险不成?!
上官寒漾冷哼一声,拳头一拧,开始发力。
银针仿佛失去气机牵引般摇摇晃晃地掉落到地面。
君箬言翩身后退,重新将白鸬重新收归剑鞘,手里只提着醉江南,眯眼不作声。
而萦绕在上官寒漾身体周围的剑罡灵蛇则是被他轻巧地捏在手中,没有半分建树。
司空雨铭也是在不知何时间,走到了山坡高处,一手提千纸鸢巨弓,一手捻住一根尖锐铁箭,手臂肌肉逐渐隆起。
一发二品箭,本是这个年纪仅比君箬言小了一岁的少年的极限,可如今为了掩护自己的公子已经被逼上绝路,他又能有什么留余力的道理?
只见这个出身贵族的黑甲少年深吐出一口气,挽起千纸鸢,搭在弓弦上的铁箭箭尖指向上官寒漾。
而一路赶来的吕楚斌从司空雨铭接过自己老爹的无华铁枪的瞬间,便面无表情地翻身下马,这次,他不会再逃了!
只见一袭铁甲拖枪而奔。
君箬言默然而立,只见当他以飞针接下上官寒漾的致死一击之后,其余噬魂军近战冲杀的五十铁骑也都赶了上来,大致以两人合力架起双刀劈开上官寒漾的一次弹指余威之后,便有细微可察的细小尖锥激射而出,如利箭般以一击之力便击穿盔甲穿过将士心口。
十七名骑兵连人带黑甲俱被洞穿,当场倒毙在泥地上。
君箬言悍然挥剑而来。
而始终不怎么把君箬言放在心上的上官寒漾则是冷笑一声,若是君箬言始终将心思放在并不上称的蓄养剑意上的话,那就只能被余力无穷尽的他耍成个傻子。
不过,直接拔剑而来也不过是拖延死期罢了。
军象军象,妙不可言。在此刻早已入了军象境的上官寒漾眼中,眼前的一沙一粒,一尘一土,其实皆都是他的借力对象,军象远不止世人理解的借力于军队那样浅显,它所能借力的对象,其实是整个天地,小到一草一木,大到江海暴雨,妙处可不是破界境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