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南笙一路小跑着,走到楼上,将信笺用红绳系在寄信用的飞隼腿上。
只见神骏的飞隼没入云端,拍打着翅膀,直直朝着太玄山脉的方向飞去。
君箬言笑着抬起剑鞘,挡住了从天而降的突兀一剑,只见林夕尘翩然落地,轻声问道:“公子当真要一个人走?”
君箬言点点头,答非所问地说道:“那事办完了?”
“那群早饭的人七七八八被我砍翻了,至于剩下的有刘淺盯着,出不了大事,只等公子亲自去检验一番。”林夕尘回答道。
君箬言摆手,示意不必这般生分,接着他又问道:“着急忙慌地回来,前辈应该有什么急事吧?”
林夕尘点头,不可置否,说道:“近日,南海地区有一名十五岁出头的女剑士名声鹤起,战尽南海全数知名剑客,不尝一败,虽然外界传闻她有一品小长生境界,但我想她的剑术应该不比公子的剑罡。”
“她比我厉害百倍。”君箬言想起了那一夜江上剑花数百的景象,温和一笑,摇头说道。
林夕尘疑惑地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林梡墨所带领的军队后力看似已经不足,北匈军队逐步开始形成包围圈了。”
君箬言直接迈步就走,皇普东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只留下浅笑着的林夕尘和茫然的两个壮汉。
出人意料的,君箬言停下了脚步,取下游蛎剑,转身看向林夕尘。
这次倒是林夕尘反应不过来了。
只见君箬言郑重地作了一辑,说道:“林前辈,这一路,谢谢你了。”
林夕尘压下心中的心酸复杂之情,沉声道:“嗯……”
君箬言毫不犹豫地将游蛎剑抛给林夕尘。
他轻笑道:“这把剑在此赠与前辈,就当是答谢了。”
林夕尘接住游蛎剑,愣在原地,久久站定。
君箬言摆摆手,再次转身。
这次,真的是有缘再见了。
皇普东华看着一路走来,老神在在的两袖清风的君箬言,问道:“没了剑怎么打架?”
“我内力不行,要那么多兵器干嘛使?”君箬言歪歪头,答道,“现在先把守天明的遗体埋葬,再把他的醉江南捎上,到时候还给太玄。”
皇普东华点点头。
来到客栈,君箬言先到了后院,揉了揉等了半天,耳朵都冻得发紫的小男孩的头,让他进屋里,别傻等着,之后,他又以光手刨着雪。
而后,他走到楼上,先是抱起守天明,将他轻轻地放进雪坑里,再将苏晓筠葬到他旁边。
他眼中神色复杂,用雪把他们盖住,立下一个简单的墓碑,再次作了一辑。
漫天的雪花,孤独的坟冢,风声寸寸萦绕,而他,只能做到这样了。
君箬言没来由地想起守天明一句话:“除了这身道袍,我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么点情长了。
他重新挺直腰杆,骂道:“真他妈矫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