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服嫈的情绪稳定些了,便将游玩遇义渠悍匪的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李广的一席话,真是吓到了服求,此时这个知县已经魂不守舍,瘫坐在椅子上,张着嘴,瞪着眼,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等李广说完,再看服求,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拍案而起,怒目而视,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李广等人:“你,你们,你们这群,这群,你们,哎,你们知道惹了多大的祸吗!?”
服求说完,背着手在这大堂内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嘴里叨咕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以往义渠在这县周围抢个牛羊,寻人去义渠大营,都让义渠右太子一顿棍棒,这次伤了他们这么多人……”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李卓也是非常生气,过来就要打李广,被身旁的陈文和扁仲天拦住。
扁仲天看着服求就生气,便走上前来说道:“服大人,此刻言此没有意义,方才我与李广、陈文等商讨过,此事,还需上报郡守定夺啊。”
扁仲天也就是照顾服嫈和李广等人的颜面,要不非得直接训斥服求几句,你一个父母官,子民受辱再先,就算伤了人,不想办法,在这垂头丧气的又有何用。
医圣的几句话,算是给服求提了一个醒,起身又是对众人一顿训骂,要不是服嫈实在气不过,说大家都是为了她,服求还能骂一个时辰。
不过现在服求对李广是憎恨至极,也将所有责任都压在了他身上。
大汉官纪严明,要是下属惹出事端,必须上报的时候,都是完全解决不了的大事,因此每上报一次,必然给上级官员带来麻烦,也就导致这印象会越变越差。
服求还指望着攀升呢,让他去找郡守,说惹了祸端,这像要断了他的官路一样,服求肯定是不愿意去,但这已经逼到了绝路,也只能去了,毕竟是女儿服嫈也卷入其中。
想到这,狠狠的瞪了李广一眼,便说道:“好吧,我这就书信一封,明日差人送至郡守府,请武大人出面吧,哎……”
这时陈文走上前来说道:“舅父,我觉着书信不妥。”
“哦?”服求对陈文可是非常喜欢,指望着将来为婿呢,赶紧说道:“快快说来。”
“书信不能完全说明缘由,毕竟此事是义渠威逼在先,我等伤人在后,而且,这书信往来且需些时日,此事又十分紧急,我认为……”陈文说到这,看了看众人。
“我认为,还需烦请舅父走一趟,我等陪着舅父,去趟郡守府,当面说清此事,也好商讨对策。”
服求深吸一口气,捋捋胡须,想想陈文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书信你来我往,要完全知晓郡守的意愿,可能真的需要些日子,到时候倘若义渠再起事端,这责任又加在自己身上,恐怕这知县的位置不保。
这个服求,也真是小人,凡是都想着自己。
不过虽然他自己一点主意没有,但是听别人的进言在行,便追问道:“文儿,何时去好些?”
“这……”陈文一听,怎么什么事都问自己,什么时候去,得你这个为官者掂量啊。
李广和扁仲天对视一眼,到底是兄弟,医圣知道此时服求对李广的劲儿大着呢,身旁一个英山石,一个李蔡,这二人也说不上话,只能由扁仲天传达李广的意思了。
“我认为需即刻启程,尽快禀报郡守。”扁仲天上前一步说道。
“啊?”服求被医圣的一句话惊到了,“难道我们要夜入郡守府???”
服求看了看扁仲天,然后转头看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卓。
意思是你快说几句,你儿子惹出的事儿!不过服求也真需要听听这位录事的话,毕竟在一起共事很多年了,李卓也算沉稳,思虑的也比服求周全。
李卓站在一旁,其实一直也在想。见服求看自己,便向前一步说道:“大人,紧急政务,夜入也就夜入了,此时出发,快马加鞭,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郡守府,我们可以在亥时见到郡守。”
见所有人都这么说,服求虽然心里八百个不乐意,但还是咬咬牙说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即刻启程,赶奔武大人府邸!”
下人赶紧准备快马,服求换了官服,安顿好女儿,带着李广等人,奔向陇西郡守——武启的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