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个未出手的义渠狗,先前也是狐假虎威,都是胆小如鼠之辈,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尿裤子的尿裤子,哭的哭,叫的叫,扔下腰刀,连马都顾不上了,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这一切,扁仲天看的是真真切切,瞧的是心急火燎。
心想这下可真是惹了大祸了,先前陈文见义勇为,伤了一个汉人,都要鞭杖三十,这次竟伤了好几个人,还都是义渠族人,这事可真是不小,远超陈文惹下的祸端。
医圣赶紧走上前去,扶着义渠受伤的几个人靠在树上,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
此时义渠狩猎者,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大呼饶命,丑态百出,医圣也没言语,上了马,招呼大家赶紧走。
要是平时,服嫈早就晕过去了,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何曾见过如此残暴的场景,不过今天也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强撑着身子,才没倒下。
等见到大家都平安无事,待哥哥陈文一上马,便倒在陈文的怀里,晕死过去。
陈文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为这里的情况,只有她和扁仲天最为了解。
上了马,一众人等跟着扁仲天打马就跑,李广、英山石跟在后面,主要也是怕义渠人再追上来。
一口气跑出三十多里,眼看着快到了成纪,扁仲天感觉安全了,才转身停下,下了战马,高声训斥英山石。
“你怎么如此鲁莽,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义渠族群的人,他们的统帅右太子,郡守见了都需礼让三人,本来这个族群就护短,因为你这鲁莽惹下祸端,说的轻些,让你血债血偿,说的重些,义渠骑兵攻打成纪,你兜得住吗?”
“啊?”英山石愣了,他完全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也有些慌了。
“哎……”扁仲天一顿炮火,不过自己知道无济于事,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不过扁仲天说的对,朝廷的政策都是安抚,无论出多大的摩擦都不用兵,但这几个毛头少年,却击伤了义渠这么多人。
最主要的是,李广出手快,下手恨,伤的又这么重,义渠的这几个人,基本怕是都要残废了。
义渠的右太子,扁仲天也是见过,能管理几十万悍匪,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倘若真是暴怒,别说成纪,这陇西他都敢翻个天。
李广虽然知道闯祸,但也没想到这么严重,不过转念一想,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好怕的,当今最主要的,是能不能想到办法弥补。
“训斥的对,山石还需认错,此次是有些鲁莽,您这个脾气,还真的改改啊”。
转过头又对扁仲天说道:“目前,可有弥补的办法?”
扁仲天自幼体弱,因此读书的时间要比其他几个人多得多,加上云游四方,贯通医道,因此任何事都比常人思考的周全,算是这个小队中的军师。
医圣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最棘手的问题,不是弥补,而是我们全然不知这义渠右太子会如何处置此事”。
“带人上门理论,这都算好的结果,假设他带兵攻打成纪,当然,这种结果微乎其微,倘若果真如此,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弥补的。”说到这,又提高了嗓音:“郡守都无能为力,许是朝廷要派人来解决啊,广兄,惊动了朝廷,谁能压的住?”
看得出,医圣真是着急了,自小体弱,扁仲天便知道不能着急,怕动了肝火,因此自己就磨炼的沉稳的性格,今天是真受惊了,脸憋得通红,眉心的麒麟火,此刻都红的发紫。
英山石傻了,不过他也想好了,破罐子破摔,最坏也不过是头点地。
此时服嫈醒了,不过听到扁仲天的话,惊吓带恐惧,也只顾着哭了。
不过一旁的陈文,想了想说道:“仲天,你看这么办是否妥当。”
陈文一直没怎么说话,忽然说了一句,大家便都扭头看他。
“义渠无理在先,况且开始我们也无非是伤了马匹,而李广的几箭,主要在救人,而非取人性命,如此想来,或许到不了两族兵戎相见的程度。”
扁仲天也点了点头:“我也只是说的最坏的结果,想那义渠右太子,也不会因为几个受伤的人,便拿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此话有理,因此,我想去找找郡守武启,如实说明缘由,念在我爹的面子上,让郡守出面,协调此事,我再告知我爹,出个一千金,够这几个受伤的义渠狗活几辈子,这样,是否妥当?”
陈文在说,李广和扁仲天边听边想。
陈文语毕,扁仲天看了看李广,问道:“广兄,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