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全局,是总纲;而术,是局部,是战法……”讲到这,李卓来了精神,兴奋了起来。
“兵圣孙子首篇即讲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与匈奴交战,可是大事,必须从全局着眼;后十篇讲的是“术”,“术”要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你们刚才讲的春秋之攻,只能算是术的一部分。”
说道这,扁仲天第一个反应过来,接着李卓的话说道:“伯父所言极是,如何利用我大汉步兵克匈奴骑兵、如何壮大我大汉骑兵克匈奴骑兵,实际都是与春秋之攻一样,是术,而关于道的层面,我们都没有思量。”
扁仲天这一补充,让刚才还有些不懂的李广瞬间也明白了,只有英山石还是没懂,一脸疑惑的看着几人。
李卓听扁仲天说完,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说道:“天儿悟性最好,理解的透彻;石儿还需些时日,不过需稍安勿躁,静心方能行远”。
转过头又看李广,李卓收起了笑容:“叫你平日用功,多读些兵法,对你日后能有帮助,只会骑射,再精湛也只是兵,而熟读贤人之言,可以提升你的眼界,兵法与骑射,合二为一,方成为将之才……”。
也是从此时开始,李广才认识到读兵书的重要性,从此以后,除了骑射之外,他潜心着手研究和学习兵家经典。
这些都说完了,李卓才反应过来,闻得满屋的药香,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怎么有个药炉……”
李广赶紧回道:“奶奶她老人家心疼父亲,急火攻心晕倒了……”
刚说到这,李卓一脸错愕的站了起来,刚要问,李广赶紧说道:“不过无碍,刚扁仲天给查看过了,喝了一点药,已经醒了,此刻已经休息了。”
扁仲天也补充道:“伯父莫慌,我保明日即可下床走动,这天气极端炎热,本是反常,人处这自然轮回中,与天气共振,也是天道,老人家身体虚弱,调整几日即可。”
李卓挺扁仲天说完,才放了心,本想去探望,但李广说即已休息,便不去打扰。
这时,李广的母亲也将野兔炖好,端了上来,这几个人又都兴奋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吃些新鲜的肉食,想这成纪县内,也未必有几家如此奢侈,况且是英山石在野外狩猎而得,大家感觉像是获得了上天恩赐一般。
一家人全坐了下来,边吃边聊。
英山石盛了满满一碗肉,送到李卓的面前说道:“伯父近日操劳,多吃些。”
李卓甚是欣慰,接过肉说道:“终是下的些雨,不过此时下雨,今年的庄稼,也只能收的六成,还是太晚了些,近日郡守也是急得险些生病,我们当父母官的,又无能为力,哎……”
的确是憔悴了,李广有些心疼,不过天不下雨,谁又能奈何?
扁仲天毕竟还是医圣,深谙万物五行之法,也是看李卓有些悲伤,便说道:“伯父放心,一阴一阳之为道,阳极处则阴生,阴极处则阳生,据此而言,今天这场小雨是引,我判断,用不了十日,便有大雨,到时这旱情自然解除……”
李广一怔,而后问道:“你还会看天象?”
扁仲天哈哈大笑道:“不仅是天象,我还会算命,我看你李广,是不敢将英石山的脑袋取下炖狗肉汤……”
哈哈哈,扁仲天一言引的在场的人开怀大笑。
此时,屋外的小雨已经停了,或许是真的太小,杯水车薪,下了许久的小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这干燥的天,凉爽了许多。
经过阵雨的洗涤,空气干净无比,微风带着凉气拂过,让人感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