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洱一,当着洱一的面,一口将药丸吞下。
最后一刻,伥杉只看到洱一带着浓浓担忧的脸,没力气的身子顺着洱一胳膊上的力气倒入他怀中,再然后,眼前就只剩一片黑暗了。
伥杉在黑暗中漂浮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总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想伸手触碰,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别说四肢了,就连身体和脑袋都感觉不到。
“什么情况,不是说附身到池幺钥身上么,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空气?”
伥杉质疑起来,心中皱起眉头,不一会儿,眼前开始明亮起来。
伥杉一愣,眨着眼珠子观望四周。
“呦,终于进入正题了。”
他心想着,终于感觉到着地的重量,有四肢与双腿,可与平常不同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胸前好像挂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很难受。
他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身子根本不受控制,自己好像灌入这具身体的水,虽然能感觉到,却无法控制。
“呼。”伥杉感觉到池幺钥张开了嘴,从嗓子眼发出一声极其纤细的声音,从一个大男人嘴中发出这种声音,让伥杉产生了一种羞耻心,不过他不知道,这只是刚开始,更让人难以启齿的羞耻还在后面。
他感觉到池幺钥举起了手,闭着眼在光溜溜的肩上抚摸一阵,又把手沉在身下的水中。
伥杉惊呆了,在池幺钥睁眼朝下看时,他不得不看到了池幺钥沉在水桶中光滑毫无遮掩的玉体
“卧槽,投胎投错时间了。”伥杉一阵唏嘘,总觉自己冒犯了姑娘家,想闭上眼睛,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伥杉做来,却如同搬运一座大山般难上加难,毫无招架之力。
虽说他投过女儿身,可毕竟亲眼看过池幺钥,有一堵友情的大墙隔在二人中间,怎么都让伥杉不自在,他道:
“池幺钥,多有冒犯,你亡魂有灵,千万别怪罪于我。”
伥杉在心中祈祷连连,都是忏愧之意。
这时,池幺钥仰头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
“啊做完解剖后泡澡好舒服啊。”
“做完解剖泡澡?姑娘,您这是什么恐怖的癖好”伥杉吐槽道。
池幺钥挠了挠耳朵,又揣着自己散开的头发把玩,就这样泡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池幺钥抬起她两只泡的皱巴的手,不满的蹙起眉头。
她不喜欢皱皱巴巴,池幺钥心中是这样想的,正巧,一同传到了同联的伥杉脑中。
“不喜欢还泡这么长时间”伥杉无奈极了,女孩子脑袋里面整天都在想什么?
“峰主,兆薛王求见。”门外簇簇的声音响起,把池幺钥从泡皱手的伤痛中拉了出来,她道:
“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出来。”
簇簇恭敬道:“是。”
紧接着,池幺钥终于舍得从她的鲜花浴中出来,从浴桶旁边的支架上拿下浴巾,开始仔细擦拭起来。
正擦到一般,门外突然传来很大的动静。
“幺药,你在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我找到个好东西,你快出来看看。”
池幺钥有些不耐烦,大声回道:“知道了,你在等等。”
然后继续不急不慢的给自己擦拭头发。
只听到浴室外兆薛王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下的响着,像是在渡步,伥杉都替兆薛王着急起来,疑道:“池幺钥怎么做到擦头擦这么长时间的?这也太慢了”
兆薛王沉不住气,着急道:“哎呀我等不住了,在等这花该谢了,幺药,我进来了”
池幺钥一惊,连忙望向门口:“你别兆薛王你别乱来,我马上就好。”
“兆薛王”簇簇也沉不住气,开口骂道:“你不能进去。”
“为何?我偏要进去,你别拦着我”兆薛王冲道,二人杂乱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同样也让池幺钥慌张难耐,赶紧找了件里衣往身上套,还在心中暗暗骂道:
“兆薛王是不是缺根弦,可千万别进来啊。”
簇簇连忙阻挠,大吼道:“峰主在沐浴,你不能进去”
“我早就听不到水声了,恐怕早就洗完了,你别拦我让我进去,这花摘下来只能存活十分钟,眼看就要到时间了,别拖着一会儿该看不到了。”兆薛王一点都不听阻,反而无礼的厉害。
“没水声不代表就是洗完了,峰主还要抹各种各样的药膏保养身子,花没了可以在采,峰主的身子可不能让你”
簇簇还没说完,他们二人已经打闹到了浴室,而正巧的是,池幺钥的衣服,才刚套上一半
三人面面相馈,都有些尴尬。
池幺钥先是呆了两秒,随后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
把他们做成肉酱吧。
伥杉吹嘘不已,心中已经为兆薛王于簇簇捏了把汗。
簇簇脸上立马变得通红,赶紧低头赔罪,结结巴巴道:“峰主,簇簇眼措,什么都没看到,先下去了。”
说罢,他不在管兆薛王,先行弓着腰狼狈逃走,而兆薛王这个傻子呆在了原地,依旧没把眼睛离开,那双眼睛闪出的光像极了色狼,手中粉色的花瓣凋谢了都没发现,咽了下口水,红着脸道:“你”
“滚”池幺钥暴躁出生,开始拿起浴室的东西往他身上砸。
兆薛王一边躲着一边往外跑,几次都差些跌倒,伥杉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有多远滚多远,永远都别让我看见你”池幺钥吼道。
兆薛王一边道着谦一边被赶了出去,待他出去后,池幺钥又赶紧把衣裳穿好,倚在镜子前,心脏跳的极快,伥杉能感觉到,这种感觉并非讨厌,可又算不上喜欢,大概是被吓到了。
收拾完之后,幺药出了门,还是一副平静而带些可爱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的三峰还没有设立灵障,簇簇看起来也比伥杉刚见到他时幼气的多,做事不如伥杉在时利索,是个刚有灵识不久的孩子。
三峰每天都会来很多凡人,池幺钥带着一群鸟,在三峰顶上的阁楼里设立了一个小小的摊位,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隔绝外人的木墙,就这样为每日上山看病的人诊脉拿药,很是和谐,直到几日后。
三峰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看起来不似凡人,带着温和的笑,穿的素雅,就如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让人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