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宗手不安分的摸了起来,被伥杉一脸嫌弃的拍开,将他从自己身上赶了下去。
可为什么不修抱自己的时候就有感觉呢,老感觉自己心脏漏下一拍,最主要自己很喜欢不修抱着自己,但刚刚他跟阿宗二人抱着时明显没这种感觉,若非要说,他还有些嫌弃。
阿宗精神终于醒了,脸上没了烦躁感,又是一张笑嘻嘻贱呼呼的表情。
“你刚刚想到什么了?是不是在想不修。”
我擦又猜准了,阿宗是会透心术吧?
伥杉震惊,但脸不红心不跳,高傲道:
“想又怎么了,不修跟我一起长大,除了皇兄,我最在乎的就是他了。”
阿宗哼哼的笑着:“是喜欢吧。”
“不是。”
肯定不是,绝对不是,从小一起长大都没感觉,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喜欢上,况且不说这个,就算不修喜欢男人,那第一选择也不该是糙大汉子的自己,柔弱的书生公子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吧
一想到不修也会喜欢其他人,也会对其他人这么好,心中就莫名烦躁,可能是自私心作祟,不太想让不修对其他人好。
烦,烦不可奈,于是在阿宗头上来了一巴掌解气:
“快点下山通知不修去,就说午时在山口等他。”
阿宗捂着头,哦了一声,蹦蹦跳跳的下山去了,等离得伥杉比较远的地方,好像反应回来什么,大大摆着手叫住了准备回去收拾东西的伥杉:
“伥杉”
“嗯?”
伥杉回头,只看到阿宗蹦蹦跳跳,胡闹喊道:
“我的酒你别忘了请我喝”
一阵微风吹过,伥杉迎风笑的阳光:“嗯。”
一峰观的日子很开心,很自在,在这用不着说谎躲人,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呆在这,可他终归不是一峰人,想留也留不长。
除了那件一峰观的弟子服,伥杉倒也没多少衣服,唯一的几件也都是他刚上山时带的几件仙气十足的衣裳,那还都是不修帮自己挑的待现在在穿上,竟有些小,连手腕都盖不住,想来是自己真的长高了。
他穿戴整齐,在副主于几位小道士的不舍下下了山,默默等着不修的到来。
经历了那种事,伥杉与不修只见有些微妙的变化,至少肯定是不如以前处的自然。
不修牵着一匹马缓缓走到伥杉面前,将头发高高轧起,穿着一身黑色便服,显得精气神十足,伥杉的眼神有些躲闪意味,断断续续开口道:
“走吧,该回家了。”
不修跟在身后,突然叫道伥杉:“殿下。”
伥杉那个心一下被揪了起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阿宗说你答应他请他喝酒了。”
啊对,差点给忘了。
一见不修把这个事都给忘了,还真有点对不起阿宗。
所以他们二人又改道去了趟酒庄,伥杉觉得小罐酒阿宗喝的不痛快,便一狠心,拿出自己省下的全部盘缠,直接将店里味道最足,量最大的酒来了一提。
那个杀千刀,自己要离开了还惦记着酒酒酒,喝死你个王八蛋算了。
伥杉心想,所以给钱的时候极其利索。
将酒藏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才拍拍手掌,牵着快马跟不修走向回家的征程。
谷伥隍登基三个月后,土地如潮水般涌入谷国领土,有些本想反抗,誓死不从的城池,想要靠武力与智谋将谷国收入麾下,不料谷国的甲茎茎与谷伥杉根本不是一般人,一个诡计多端,一个蛮不讲理,有他们二位在,谁都近不了谷伥隍的身。
而有先见之明的城池早就归附于谷国,而代价就是将自己城池中甲茎茎看着不顺眼,觉得肯能会造反的人砍头示威,残忍至极。
这一切,谷伥杉都不知道,他被甲茎茎设计,只感觉到身边永远都有杀不尽的妖兽,杀来杀去,杀的他到最后眼睛都不眨一下。
其实他已经瞎了,在不修死后的第二天,不知是哭瞎的还是怎么招,起来就看不见东西了,不过灵力还能容他控制,用灵力感知身边的事物假装自己还没瞎,这是他装的最像的一次,也是他撒的最大的慌。
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甲茎茎告诉他这里就是妖兽的聚集地,伥杉也确实感受到浓郁的妖气,心想,等结束了这一场,就可以回家了吧,他快累死了,不是身子,而是心。
可最后一场不管怎么也结束不了,他杀来杀去,全身都被血浆覆盖,淡金色的盔甲早就看不出颜色了,包括太阿剑也是,变成了刺眼的红色,那道红光在战场中来回穿梭,遵循主子的心智而动,浮躁而残忍,剑剑正指妖兽心脏,一点都不留情,那抹红色印入剑中,自成一体,好像怎么也洗不掉。
他大战了七天七夜,才终于感觉到身边安静下来,身体遍体鳞伤,滴滴鲜血从面颊流下,滴在脚下的尸体上,只有潇潇风声入耳,好像在提醒他此刻的暴行,伥杉感觉得到自己脚下的尸体,用灵力探知一遍,堆积起来差不多有两层楼高,这都是他不眠不休七天七夜换来的结果。
疲惫的喘着粗气,紧握太阿剑的手微微颤动,道出一句话:
“终于可以回家了”
“国师,可以回去了么。”
他疲惫的唤道,却得不到答复。
“国师?”伥杉看不见,又唤了一遍,然后强迫自己再打开灵力感知他的存在,忽然发现,甲茎茎不在
伥杉皱着眉头,扩大了灵力范围,还是没有找到甲茎茎的身影,即使在尸体堆中也没有,包括他身边的夜游队,那群一路杀到这里的战士,都没有
伥杉忽然发觉,甲茎茎这是把自己丢在妖兽窝自己跑掉了
“甲茎茎”
伥杉咬牙切齿,这些天他已经很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滔天怒意了,他误杀不修的事,本想等战役结束后在算账,可是他竟然逃跑了,这个狗王八蛋,伥杉就不该带他一块出来
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大声喊叫,张着嘴喘着粗气,不管怎么都无法平复心中怒火,就在这时,他探知到一个人,那人身上有很浓郁的灵气,而且现在就站在自己跟前,伥杉认得这股灵力,多年以前放人进来偷袭谷国,还想要杀人灭口的灵士,发出的灵气与这人身上的一样,凌冽而寒冷。
伥杉紧皱眉头,想要好好查看这位灵士,可抬眼只有黑糊糊一片。
那灵士先开口道:
“谷伥杉。”声音没有一点友好的感觉,只听他道:“你被骗了。”
伥杉当然知道,冷笑一声,恶狠狠道:
“谢谢提醒,我发现了,我绝对要找到甲茎茎那个混蛋,拔了他的皮喂狗。”
灵士叹了口气:
“你还以为他只是逃跑么?”
伥杉皱眉,不然还有什么?
他疑问的表情被这位灵士看在眼里,灵士自然会为他解答,只轻轻一挥手,将自身灵气覆盖在他的眼球上,伥杉借此有了短暂光明,可以看清眼前的景象,一时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