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嫂又来,说道:“两位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跟老身来。”知了、胡洛跟着沈嫂,来到偏东边一间房中。沈嫂道:“这岛上十多年来都没来过新人。只有几间房屋,幸好两位是一家人,只需这一间房便好。若是分成两间,恐怕还要将那南边的旧房收拾出来了。”
知了忙道:“我和洛姐姐可不能住一间房。”沈嫂道:“怎么?刚才不是说你们是一起的吗?”知了道:“我们是一起来的,但不能住一间房的。”胡洛也红着脸道:“前辈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是一起跟马前辈来的。我们并不是那个关系。”
沈嫂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糊涂了,我见你们两个年纪相当,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小夫妻呢。”一句话说的二人耳根泛红。知了忙道:“我们不是,洛姐姐和我的结拜大哥才是一对小夫妻。”他情急之中这样一说,胡洛更显尴尬。沈嫂笑道:“原来是叔子与嫂嫂。老身知道了,小伙子,这间房便给胡姑娘住着,你跟我来收拾南边的旧房,留给你住吧。”
马万离此时跟沈兄来到,说道:“沈嫂不用收拾了,知了便跟我住在一起就行,他身上还有些伤,跟我住一起,方便给其疗伤。我若是不在,他就住我的房间。”接着又补充说道:“这位知了是我师弟的徒孙,也算是我的徒孙,与我住一起无妨。”沈嫂见马万离如此说,并不多言,只道了声,去做晚饭去了。
马万离与二人进了房间,说道:“胡姑娘莫嫌简陋,此岛上虽人少屋陋,但清静安逸,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姑娘在此住上一段时间,保证姑娘便不想再回去了。”胡洛道:“前辈何必客气,能被前辈如此收留款待,晚辈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挑三拣四。”
马万离又跟知了道:“知了,你最近这几日,可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同之处?”知了道:“除了被韩教主打的一掌之处,还有些肿胀之感,并无其他感觉。”马万离道:“这就好,看来韩双纪这掌中并没有带着毒气。”知了问道:“那师祖的伤势如何呢?”马万离道:“不碍事,有时间慢慢调理。知了,你可记得你何时与你师父认识的了?”
知了道:“小时候就认识了。”马万离道“可知是哪年哪月哪日?”知了道:“这个,我小时候给东家放牛时,听到山上有人弹琴,便去那山上看望,见着师父正在教示儿弹琴。具体哪一天就忘记了。师祖为何问这个?”
马万离道:“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在提醒你,人的记性并不是永久的。”知了道:“是啊,人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记的这么清楚。”胡洛道:“知了,前辈是在担心你所记的什么秘籍,时间久了会被你忘掉。”
知了道:“放心吧,不会的。”马万离道:“胡姑娘说的明白,刚才你也知道,你已经忘了什么时候遇见你师父,而这秘籍数千字,怎么能保证会一字不漏的记住,这些秘籍都是前辈们多年的心血,若是从此消失了,我们将来如何对前辈们交待。你若是有些地方记错一个字,运用起来就可能就会前功尽弃,关系到内功的甚至会走火入魔。”知了道:“师祖请放心,师父已经跟我说过了,让我每天都要抽时间,从头到尾背三遍,这样就不会忘记,更不会记错了。”
马万离道:“这个办法固然好,但终究不是长法,你现在年龄还小,可以心无旁骛的每天记这些文字,若是过些时候,事情多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背记。常言道,‘记性再好,不如笔头’,你如今在这岛上清闲养伤,何不抽时间把这秘籍再写出来,记在纸上,才是万全之策。”知了道:“师祖担心的是,我也曾想过,有时间再把这些写下来,只是……”
马万离道:“你可是担心老夫也想得到这七星离魂诀。”知了道:“师父在创派的时候,是曾对这七星离魂诀立过三不传,不是青龙派弟子一字不传,青龙派普通弟子六章不传,副掌门三章不传。不过我也不是担心师祖,而是我自幼并没有进过学堂,写不出几个字来。”
马万离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简单,你只需口诵出来,让人写出来不就成了。恩,这位胡洛姑娘应该会写吧。”胡洛道:“我也读过几年书,一般的字都可以写,只是这武学书籍里面的字,恐怕有些生僻。”马万离道:“这些字你可以问下老夫,虽说安丫头自立门户,创青龙派,但这七星诀也曾是我灵兰教教主所有的秘籍,安丫头所立的三不传,与当年灵兰教所立的基本一致。老夫当年也是只可以学到前三章,只是领悟能力有限,三章都不能领悟出来。你就是将后面六章都拿给我看,我也参悟不出来后面的秘诀。”
知了道:“那就依师祖所言,明日我就背给洛姐姐写。待洛姐姐写完,我便可以回去,寻找师父师妹去。那样即便我死了,也不怕七星离魂诀失传。”
马万离道:“没想到知了小小年龄,如此大义。既心系师父师妹安全,又能设法保全祖上留下来的武学经典。胡姑娘,明日便辛苦你了。”胡洛道:“这些天多亏前辈照顾教导,尽点薄力,哪里敢说辛苦。”马万离道“那我便去催催晚饭,这几日车舟劳顿,咱们早吃晚饭早点休息。”